冬日的夜,寒風刺骨,天空黑壓壓的一片,雲霧層層堆疊,緊湊的令人呼吸都慢半拍。
小小的月牙被烏雲蓋頂,點點的白光透射大地,一股寒氣飄飄縷縷。
溫城素有四季如春的說法,近幾年卻出奇的不一樣,夏日燥熱,冬日寒冷。
此時,正是淩晨兩點半。
零下幾度的溫度,讓枯瘦外露枝幹的樹丫僵硬的敷上一層潔白的冰霜。
一眼望不到邊的天際,奇跡的泛白。
枯藤老樹暗鴉,發出嘎嘎桀人刺耳的聲音。
在寂靜的寒冷相並的空氣中回蕩。
“你安息吧,不要來找我了。”
“不是我害死你的……”
“不要來找我了!”
郊外的墳堆之間,幽紅的火光耀起。
一個全身被大掌包裹著的人,跪在一座荒涼的墳頭,火光照耀起,依稀可見的簡單的立了一塊墓碑。
像是自言自語般絮絮叨叨,聲音低啞顫抖,隻是那突然的嘶聲尖叫才透露出那個全副武裝的人,是個女人。
“求求你了,我給你燒好多錢的。”
“別來找我了……”
女人瑟瑟發抖,因說話口中吐出一團團白氣,片刻消逝不見,隱匿在黑暗的火光之中。
“好多錢的——”女人似乎有些激動,抓起身邊的紙錢灑在墳頭。
“啊——”隨即淒厲尖叫一聲,劃過黑暗的夜空。
石碑上,一張黑白照片,正笑容甜甜笑著,在此時此地卻令人毛骨悚然。
瞳仁死死的盯著女人,女人放大的瞳孔也隻剩那讓她無比恐懼驚悚的眼眸。
最後隻能抽搐著身體,嘴角溢出灼人妖冶的紅。
火光飄飄,映出一道黑的身影,一閃而過——
溫城12月23日這天下半夜不僅寒冷,還下起了淅淅瀝瀝到最後滂沱的冬雨。
衝走了汙穢與罪惡,餘留一片安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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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報案時,正是第二天上午八點過十分。
經過半夜雨的洗刷,雨過天晴的溫城明豔美麗。
太陽掛在天空,暖意洋洋。
連帶著人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舟懷諾立即帶著辦案小組出發。
一共是七個人。
報案的人是一對中年夫婦,經詢問,是他們趁著天氣好去他們祖墳掃墓,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披頭散發的女人躺在一座墳前。
本不應該多管閑事的他們,因為好奇與擔心,上前去看了看。
叫了兩聲沒人應,於是過去扯了扯女人的衣服。
就怕有什麼事,畢竟,大清早的,就算是掃墓來的也沒必要在墳頭睡著吧。
沒想到,一翻過來見到的便是一張慘白毫無生氣的臉,身下還有一大灘的血水。
觸目驚心。
夫婦兩人害怕的顫顫抖抖的打電話報了。
直到被接到警局,也是驚魂未定,口齒不清說不清什麼大概。
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
妻子直接抱著丈夫痛苦,害怕的緊緊攥住丈夫的衣角,麵對報案人員的審問時,也不願開口。
還是那個男人斷斷續續的說出事情的經過。
身邊的妻子也是連連點頭。
“……諾姐,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小張在對講機另一頭講訴著那對夫婦的口供,聲音簡潔利落。
“嗯,明白。”舟懷諾等七人正在趕往命案發生現場。
了解了整體概括,朝前麵開車的孟洋說道:“小洋,開快點。”
“好嘞!”孟洋興致衝衝的答道,加快了車速。
他終於被諾姐帶上了,得好好表現才行。
舟懷諾,女。溫城警局的大姐大,辦案能力一流,無一人見她的能力不得不自歎不如,性子亦冷亦熱,好相處,很受上級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