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澤和藍宇桀在醫院的走廊裏,繼續看房間內情況的時候,發現了護士的異常,心中就已經開始懷疑那間病房裏麵的人一定有問題。所以才故意在門口抬高聲音提到藍宇桀的名字,如果房間裏的真的是吳媽,那麼就會有所反應,雖然隻是試探,並沒有抱著太大的期望,沒想到裏麵的人果然有了動靜。
吳媽從那次見到程越澤開始,就一直在等待著機會,她不知道程越澤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是被困在這裏這麼久,她早就絕望了,那天程越澤的出現,對她來說是一抹曙光。
一個正常人,被強製關在這樣的地方,時間久了,早晚會真的被關成精神病,她每天在這裏的日子,除了想辦法出去,就是默默的懺悔,這一切都是當初她的一念之差,行將踏錯帶來的懲罰,她是想過,就這樣接受懲罰,但是她心裏對陶熏然有愧疚,於是她奢望著,有一天能夠出去,跪在她的麵前,祈求她的原諒。
今天她在房間裏,聽到了外麵人的交談,聽到程越澤提到藍宇桀的名字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是她擺脫這裏的機會,於是她便拚了命的大吵大鬧,如果窗口沒有防護窗,她會不惜直接跳下去。
“你是怎麼被送到這裏的?”程越澤看出吳媽心中的懊悔,但是他心裏卻不可能對她既往不咎,如果孩子順利找到,他會原諒她,但是如果孩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所有參與者,他都不會放過。
被問起這個問題,吳媽的目光變得黯然無光,同時又有一種絕望之色,“是我那不孝的兒子!”
藍宇桀聽到這個結果,心下一窒,他對吳媽的底細很清楚,在吳媽照顧陶熏然期間,他每次去看望陶熏然的時候,都會聽吳媽提起自己的兒子,當時她滿臉幸福,可是沒想到,最終將她推向絕境的,竟然是她最愛的人。
“他為什麼這麼做?”藍宇桀問道。
吳媽沉默的片刻,隱去眼中的淚光,經過這麼久,她的心早已經冰涼了,隻當沒有生過這個不孝子,“他收了人的好處,都是為了錢。”
“據我所知,他現在已經移民到美國了,難道是我……”
程越澤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吳媽打斷,“程少爺,你很愛你的外公吧?”
程越澤從吳媽的語氣中聽出了責怪,但是他也瞬間明白,吳媽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做錯了,我絕對不會站在他的身邊,如果是熏然做錯了什麼,我會無限的包容。”
程越澤的回答聽起來似乎是答非所問,但是卻是在向吳媽表明立場。
吳媽聽到程越澤的話,笑了一聲,這聲笑,包涵了很多種意味。
“如果不是當初熏然收到了離婚協議,緊接著又被要求簽下那份自動放棄孩子監護權的協議,她就不會早產。”吳媽說著,目不轉睛的看向程越澤,“你知道她有輕微的妊娠高血壓嗎?在那樣的情況下早產,險些要了她的命!”
程越澤並沒有聽到陶熏然對他提起過這樣的事情,當時他剛醒來,隻聽千若尋說孩子沒了,他的心裏隻有怨恨,怨她的一意孤行,怨她不相信自己,所以才弄成了這樣的地步。
吳媽看到程越澤的臉色變化,看出他似乎對事情也不是很了解,看來他說的是真的,在他的外公和她的妻子之間,他會站在妻子的一方。
“我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人,因為當初我也沒有作對任何事情。”吳媽說著,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那天她看著陶熏然被送進產房,藍宇桀又聯係不到,隻有她一個人在外麵守著,中途有個護士將她帶走,她本來不想離開,但是那個護士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還是關於陶熏然的,所以她被帶到一個婦科專家的科室裏。
坐下來之後,聽她的問話,都是圍繞陶熏然懷孕期間的飲食作息方麵詢問的,她都一一回答,在那裏和那個專家談話,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很擔心產房裏陶熏然的情況。
好不容易等她問完了,於是連忙趕回產房。
中途她被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攔住,說有人想要見她,她想以不認識為由,拒絕去見那個陌生人,可是對方的語氣很強硬,她沒有辦法,還是去了。
她見到了莫老爺,得知陶熏然和孩子的情況很不好,她離開之前,的確不知道產房裏麵的情況,聽到莫老爺子的話,幾乎坐不住了,想要立刻去看看陶熏然的情況。
“你不需要再去了。”莫老爺的話一出口,剛才那個在外麵截住她的男人,就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回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