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在張耀看來,怎麼都算不上要緊的事情,“這個不急,對方隻是打電話詢問一下,關鍵是美國方麵,您還是快點給個答複吧。”
想到那邊的事,程越澤就不禁蹙起眉頭,“最近我有事要處理,這件事你先不用管,我決定好日期會直接告訴千總。”
張耀也不再說什麼,騰越都是他程越澤的,他不過就是個領薪水打工的,做好分內的事情就算完成任務了。
回到辦公室,在桌麵上的幾分合同上簽了字,本想就此離開,他心裏現在掛念陶熏然,就差將自己的名字都簽成她的了。
可是回頭看了一眼桌上堆起來的文件,又退了回來,一並裝好帶走,頂著總裁的頭銜,有些事他還是要盡到責任,哪怕是敷衍,也要做到位。
經過張耀的辦公室,程越澤推門走進去,“我有事先離開,有事打我電話。”
張耀點頭應是,但是他也很清楚,程越澤的電話,輕易是不能打的。
出了公司,取了車,直奔陶熏然的公寓,一進門,就看到她正窩在陽台的落地窗前曬太陽,慵懶的靠著圈椅的椅背,側著身子,歪著頭枕在椅背的邊緣。
她很喜歡曬太陽,這個是程越澤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的,那時她的家裏有一個吊倚,不過後來到了莫家之後,他們房間的格局不允許擺放吊倚,因此就沒有給她準備,現在又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裏生出一個想法來,似乎應該給她添置一個吊倚才行。
隔著玻璃移門,陶熏然沒有聽到程越澤開門走進來的聲音,直到她已經走到自己的身後的,她才緩緩的坐直身體,看向程越澤。
嘴角帶著一抹疏淺的笑,陶熏然說道,“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都辦好了?”其實她想說讓他回去好好工作,不用管自己的,但是此刻她卻說不出口。
“辦好了。”程越澤走到她的近前,拉過另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微涼的手,“太陽都快落山了,怎麼還坐在這裏?”
她的膝頭是蓋著一條毯子,肩上也裹著披肩,但是他還是擔心她身體虛弱,再著涼。
“還可以看夕陽。”
不給她任性的機會,程越澤起身,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夕陽每天都有,哪天都可以看,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好好休息。”
“那你呢?”
被她問的不明所以,程越澤低頭看向她的一對眸子,“你指的是什麼?”
陶熏然搖搖頭,窩在他懷裏蹭了蹭,“我已經好多了,你不需要這樣抱來抱去,我多走動走動不是好的更快嗎?”
“這幾步而已,無所謂,我想抱著你。”說話間,程越澤已經將她放在床上,俯身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看著她,繼而起身,抬手撫著她的頭發,深邃的眸中滿是寵溺。
“我今天去醫院了解過吳雯雪弟弟的情況了,接下來就是走程序,應該不會太久。”
“你出去就是辦這件事的?”陶熏然根本沒有想到,沒有她的陪同,他自己竟然會出入那樣的地方。
“我想快點和你複婚啊。”程越澤的唇角微勾,出口的話尾音拉長。
聽到他提起這個,陶熏然的眸子劃過一抹黯然,臉上本來的笑意,逐漸的隱去。
程越澤將她的表情變化完全的捕捉到,以為她是為難了,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我不是想給你壓力,即便是你暫時不同意複婚,我也一樣會幫助吳雯雪,因為隻要你開口的事情,我都會毫不猶豫。”
“澤…我隻是…”
“我的確很急,因為我過不久就要去美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自己在這裏我不放心,生怕再出什麼變數,我出於私心,隻想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對不起。”
他的話很肯切,複婚的事,她是點頭的,程越澤催促也是理所應當,可是現在他還是將一切歸結在自己的身上,讓陶熏然的內心更加的愧疚。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都是我不好。還有,謝謝你。”
“我最不喜歡你說的兩句話就是對不起和謝謝,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徹底的改掉,嗯?”
俯身捧著她的臉,鼻尖貼著她的鼻尖,程越澤溫潤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慢慢的別過頭,陶熏然說道,“傻瓜,我感冒了,你想被我傳染,讓後我們一起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