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程越澤的語氣並不強硬,但是卻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
程越澤看著今天的陶熏然,和昨天那個對自己冷漠決絕的女人完全是判若兩人,這樣的變化,不禁讓程越澤想到,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就好像情侶吵架一樣,總是來勢洶洶,但是卻不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壞力。
陶熏然起身向他走去,在他的辦公桌前站定。
“總裁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程越澤心底剛放鬆的一點警惕,再次的警戒起來。
“你昨晚是不是哭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程越澤問的直接。
“總裁的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因為那是我的私生活,與工作無關。”陶熏然依舊刻意的與程越澤保持著距離。
“熏然!”程越澤見她別扭的模樣,有些急了,昨天之前,他們還好好的,怎麼隻隔了一天的時間,就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這樣的落差讓他的心難以平複。
他不是戲子做不到頻繁的轉換,但是她卻能夠做到,這是程越澤最無法接受的。
“總裁,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回去工作了。”陶熏然說完,便準備離開。
程越澤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模樣,恨的牙癢癢,但是又必須耐著性子,畢竟昨天她是因為受到了老爺子的刺激,才對自己態度如此轉變的。過去的錯,他應該承擔。
“你給我站住!”程越澤這次的語氣強硬了許多,“好歹他也是騰越的總裁,你暫時的上司,你這樣不覺得有些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騰越有那麼多很尊重你,仰慕你,總裁難道還指望從我這個臨時的員工這裏尋找也存在感嗎?”陶熏然回過頭,好笑的看著程越澤說道,
“陶熏然!”他叫她過來可不是想和她耍嘴皮子的。早上看到她的樣子,他心裏擔心的要死,迫不及待的想要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她倒好,在這裏和自己較勁。
陶熏然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本事,程越澤是總裁,換做任何一家公司,以她的身份,不說俯首帖耳,也必須做到尊重順從。
有一種被無限縱容的嬌縱感,才讓她能夠在程越澤麵前這樣,隻不過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罷了。
程越澤起身走向她,在她麵前還有一步的距離時站定,低頭看向她,“熏然……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再出口的話語裏,已經帶著一絲無奈了。
他溫潤的話語,直接落在她的耳畔,仿佛羽毛一般,撫著她的心尖。看向程越澤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程越澤知道自己的溫柔攻勢對她起了作用,慢慢的抬起手,捧起她的臉頰,指腹在她腫起的眼瞼上輕柔的撫過。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昨天受到那麼大的刺激,她落下的眼淚,都是能夠數的過來的,隻不過一個晚上,她的眼睛就腫成了這樣,難道?……
程越澤自顧自的猜想,她是獨自一個人,消化白天發生的事情,才變成這樣的。
“真的沒什麼,你不要這麼關心我,我承受不來。”陶熏然將臉別向一邊,不再看他,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低如蚊鳴。
程越澤故意又向她靠近幾分,貼近她的耳鬢,輕聲說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他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臉上,讓陶熏然那顆假裝強硬的心,慢慢的軟了下來,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她不想再獨自一個人堅強。
“我說……”陶熏然還沒有將話重複,就被程越澤撈進懷裏,大手輕按,讓她的臉完全的埋在他結實的胸口。
“熏然,我知道,要你原諒我,也許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願意,用一輩子來彌補,所以我怕……”程越澤邊說,便輕柔的安撫著陶熏然的背,“我怕你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不給我留一點的餘地。”
陶熏然將臉埋在程越澤的胸口,聽著他的獨白,一股酸楚,湧上心頭,“我不要你的補償,也不想去恨你,可是我卻過不了我自己心裏的那道圍牆。”
“我知道你的那道圍牆是什麼?”就是孩子,可是他卻說不出口,“我們還年輕,還有機會……”
程越澤的話語裏帶著試探,他害怕自己說的過於直白,她一時接受不了。
陶熏然沒有表現出無法接受,但是也沒有表示出認同程越澤的說法,隻靜靜的依在他的懷裏,如果能將這一刻延長,她希望能夠延伸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