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壓抑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烏雲低低的,滿滿都是潮濕腐爛的味道,讓人覺得心神不寧..心情也變得壓抑了起來。雨淅瀝瀝的下著。
‘滴答滴答’,雨落下的聲音像是敲打著一首詭異的歌曲,滴落在地上,濺起水花,濕了寬大且長的褲腳,暈開層層疊疊的水痕,讓人本能的察覺到不舒服。
低調奢華的奔馳內,玻璃泛起了霧氣,白蒙蒙一片,叫人看不清車內的一切,水珠不斷從外車窗滑下,一隻青蔥欲滴般的手指不停畫著.
一切,都在此,結束......
5年後
“你..還好嗎?〞
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略顯尷尬,如大提琴拉響時的美妙嗓音傳入她的耳中,心跳微微加速。
不過不是悸動而是心悸,早已久經商場的她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再多的什麼都在那天告別了。
你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難道忘記了他所做的一切嗎,沈天晴心裏想著,麵色如常,把頭撇到一邊又轉回來望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專注卻不含一絲情感,讓人瞧不出有何異樣。
她略微停頓了幾秒,不慌不忙的開口。
“我很好,謝謝夏總關心!”絕美的臉上帶著三分得體的微笑,大方自然而又帶著疏離,聲音仿佛跟陌生人講話一般平淡無波。
他默默的看著她。
她,瘦了,也變漂亮了,隻是,那美得不像話的臉頰在麵對他時總犯著冷意,如12月的寒冰,涼至骨髓。他知道,她忘不了當初的一切,從她現在疏離陌生的態度中就可以知道了。
夏總,他竟然連他名字都不願意叫了麼,這淡漠,公式化的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耳朵,他抑製不住的想要把她的嘴給堵住,但他還是忍住了,他怕一旦她這樣做會把原來與她差的關係被他搞得更僵。
為什麼要這麼直白的挑明他倆的關係啊,是啊,他們隻是生意上有來往罷了,但自己還該死的期待著什麼呢。現在隻要能看著她就是一種奢侈了吧,還奢求什麼,是自己混蛋,不相信她,傷了她的心,才讓她離自己而去,又怪得了誰呢?感情本就是要相互信任的,而他自己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到後來懂得了,自己深愛的早已離去,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她是多麼驕傲的人啊,那時卻如螻蟻般跪在他的腳邊,那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裏,隻求他不要打掉那個孩子。
而當時的他,早已被嫉妒衝昏了頭腦,隻一心想著,那是她和別人的孩子,腦海裏早就失去了理智,哪還想起去聽她解釋,如果他當時能理智一點,也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吧。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如果不是他,現在那個孩子已經有4歲了吧,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啊,心裏不住的臆想著,如果,他沒有那麼做的話,那個孩子應該還跟其他小孩子一樣可愛,一樣的活潑吧。
想到這裏,心又開始頓頓的痛了起來,又想起當孩子沒了的時候,她看他那絕望的眼神,仿佛是全世界崩塌了一樣,心又被劃開一個口子,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猶記得那時她笑了,笑的那樣淒美,那樣悲涼,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一般,美得動人,卻又帶著無盡的殤。想著想著,他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