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撿錢了?”比較正常的問句,樓蘭輕點頭,“差不多!”
“你傍大款了?”還算靠譜的答案,樓蘭再次笑著點頭,“又有些靠近了!”
“你瘋了!”兩雙筷子同指向樓蘭,換來的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而伊白直接捂上了眼睛,咒罵道:這該死的厄運,有完沒完啊!
像是為了驗證伊白那可以預知災難的超能力般,一放下捂上眼睛的雙手,就瞧見了剛剛從門口被服務員迎進來的兩人,然後——傻眼。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上才與之在車站告別的路餘,伊白腦袋裏竄出了一連串問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在這裏?身邊的人是誰?
問題很多,壓得伊白有些喘不過氣來,咬著嘴唇,隻能用眼睛盯得直直的,仿佛有種要抽搐的預兆,而就在準備低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女子的正麵,然後再一次成功變成了呆滯狀態——為什麼會是照片中那個女子?
桌上其他人正吃得盡興,沒有人注意伊白此刻的模樣,倒是樓蘭不經間垂下眉眼,掩飾了某種帶有喜悅或者算計的閃爍,再次抬首便仍舊是一片清明及滿臉熱諾的模樣。
伊白的木頭表情沒有維持多久便被打破,於倩敲著筷子關心地詢問道:“看什麼這麼出神呢?再不動手等下隻能舔盤子了!”
看得出伊白心情不怎麼愉悅,於倩試圖以輕鬆的語氣來調節氣氛,然換來的卻隻是前者勉強的一笑,且看起來還分外虛弱。
於倩也沒轍,順著伊白之前的視線看了過去,桌上另外兩人也隨之動作,尤其是樓蘭的表現更為誇張,倒著身子伸著脖子往外瞧,嘴巴裏還念叨著:“看什麼這麼出神?嗯,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一個帥氣一個漂亮,一個穩重一個成熟,挺般配的嘛!”
宛如排比般的句子一連串下來,伊白麵容有些僵硬,尤其聽到最後“般配”兩個字時更是有些吃不消,盡管神色未變,可握著筷子的指關節微微有些泛白,不長的指甲叩進了掌心,掐的自個生疼也不鬆手。
不能說她心胸狹隘見不得自家男人與別的女子一起,而是這兩天莫名的事情接踵而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換做往日她定不會太過在意,反正人家說的也是實話,若是心情好的話二話不說豎起大拇指也不一定。
可惜的是,那一切隻是或許,現在的她,心眼很小很小,容不下太多的沙粒。
所謂的理智不知何時已沒了蹤跡,莫名的,伊白不覺得憤怒反而有種身在鬧劇中的錯覺,隻是待路餘和女子踩著樓梯進入上層包廂後,忍不住仰頭閉上了雙眼,她怕一個不注意,眼淚會不自覺地往下掉。
“怎麼了?還是沒胃口嗎?”搖搖頭,伊白沒有出聲,擠出一個比哭還醜的笑容,拿起筷子默默地夾起菜來。
飯桌上有些過於平靜,直到伊白回神之際才發現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在她身上,不,確切地說是在她的碗裏:好好的一塊雞蛋被伊白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戳得粉碎,白的黃的看起來很是惡心。
一提起“惡心”,胃裏頭就有種翻江倒海的趨勢,一股酸味直接從胃裏頭翻滾上來,捂著嘴巴,喝杯水壓了壓,然後伊白隨便找了個借口直衝衝地跑向洗手間。
“她怎麼了?”連一直埋頭苦吃的女同事都看出了伊白的不對勁,自己不知道原因,隻能向身邊的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