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亮堂堂的紅色遍布的新房,伊白有種穿越到古代的錯覺。雖不是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這種火箭式的結婚速度還真是罕見。
摔摔酸痛的雙手,伊白覺得自己這個新娘當得可真夠窩囊的,到頭來,竟是唯一一個保持絕對清醒的人,當然這得虧她隱藏得當。
看看倒在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新郎,伊白莫名地鬆了口氣,這幾天來,從回家到見雙親,領證,還有之前的婚禮,伊白都很坦然地接受。
隻是剛剛進門的時候,耳中不經意之間聽到那句“洞房花燭夜”,在看著周遭人均是一副曖昧了然的神情,伊白不由得惡寒了一把,導致整顆心都處於七上八下的狀態。
不過現在好了,至少今天晚上可以安心了。將路餘從床上扶起,脫掉衣服,隻剩下裏麵的襯衣,接著又擰了溫熱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臉,想說這樣睡的舒服些。
路餘迷迷糊糊也知道是要睡覺了,有意識地拉扯著自己的長褲,不過,酒醉的人幹事情都不可能順利,半天下來,還是沒脫掉,隻是臭臭地皺著一張眼。
伊白獨自看著這一幕樂了半天,這人醉了也挺可愛的。紅著臉,猶豫了一會會,便閉著眼替他將西裝褲脫掉,哪裏都不敢亂瞄,立馬蓋上被子深呼吸,心髒砰砰加速,感覺比做壞事還糟糕。
跑到洗手間,卸妝,刷牙洗臉,脫下了滿身酒味的衣服,換上了一套棉質睡衣,長衣長褲,嗯,換句話說,包裝的滴水不露。
此刻的伊白,了無睡意,開始打量起這間新房。這是路餘小時候住的房子,年代有點久,不過經過翻新,看起來還不錯。
房間的東西不多,本來是打算女方準備新家具的,不過,大家商量,這小兩口以後是要在S市生活的,家具什麼的放在這邊也是麻煩,那些大件幹脆直接出錢讓他們自己買得了。
東摸摸西看看,伊白發現路餘的閱讀喜好還真的挺特別的,除卻那一堆看不懂的程序計算機類書籍,還有一些風景名勝,曆史人物,咦,居然還有心理學,恐怖小說?
古老的棕色書桌上還有一張全家福。看照片,挺新的,應該沒多長時間。
照片中路爸路媽坐在中間,穿著喜慶的紅色唐裝,臉上均是笑開了花,都是五十歲的人了,平日裏勞動鍛煉也不少,看起來勁頭十足。
後麵則是有幾分相似的三兄妹,雙胞胎立於兩旁,同樣式白色夾克,同樣的笑容,隻不過一個短發一個中長發,路餘一襲黑色風衣站在中間,要不是嘴角的一絲絲笑容,還真有點電影裏黑社會的架勢。
第一次,伊白真正注意到了路餘的長相,黎丫一直說是個酷哥,伊白之前隻是覺得這人長得嚴肅,偶爾又有點表裏不一。如今細看,發現他眉毛很濃,傳說中眉毛濃的人都是重情之人,伊白很是嫉妒,換句話說,伊白其實就是傳說中的寡情之人,當然,準不準,是另外一回事,但眉毛濃,的確好看。
眼睛麼,不是很大,但很黑,難怪盯起人來那麼有震懾力。鼻子,伊白摸摸自己的鼻頭,爺爺說,鼻頭有肉的人比較有福,嗯,看樣子兩人都是有福之人。
路餘的嘴唇比較薄,倒是比較符合他薄涼的個性。整個臉部輪廓看起來倒是棱角分明,嗯,的確挺帥的,鑒定完畢。
磨磨唧唧蹭到床邊,想了想,挪到床頭,伸手,那軟軟的觸感讓伊白呈驚呆狀:有誰能想到路餘這人頭發居然會是軟蓬蓬的,完全與個性不搭嘛。
更可惡的是,發質居然比自己的還好。伊白仰天,老天啊,你這叫我情何以堪啊?好歹也讓我找到一點點自信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