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橙如今可以放心走路了,她的傷恢複得也不錯,一切都跟這越加明朗的天氣那般再慢慢好轉。
厲家的墓地裏,江暖橙帶厲漠西來到這裏,他們買了鮮花,還是圓圓抱著那束花,一家三口站在墓碑前。
“他是暗夜,在你出事之前一直都是他在保護你,就像你的親兄弟一樣,他最後用自己的命換了圓圓一命,你不記得別人沒關係,但是他你一定要記住了。”江暖橙望著墓碑上的相片跟厲漠西說。
厲漠西蹲下了身,將女兒手裏的那束花擺放到墓碑前,目光柔和帶著深沉的感情注視那相片裏的人,低沉的嗓音:“暗夜,抱歉現在才來看你,對不起,我確實忘記了你,我不能保證還能不能想起你,但我不會忘記,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暗夜哥哥,圓圓也來看你了。”圓圓站在厲漠西身邊,同樣看著照片裏的人。
厲漠西依舊蹲著,把圓圓攬到懷裏,三人麵對著墓碑,江暖橙輕輕的說起關於她知道的暗夜的事。
她的聲音被風吹散,飄到每一個角落,像是輕輕的歎息,她想起暗夜墜樓的那天,厲漠西抱著流血不止的他像是一隻快要發狂的困獸。
若非不記得,此刻的他定然非常傷心,或者要殺死厲振剛的心都有,畢竟那是陪著他出生入死了十幾年的好夥伴。
從墓地回來後,之前的磨難都告一段落。
開春之後,喬巧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預產期也定了下來,就在下個月。
她現在每天祈禱生出來的是個女孩子,段楚承也希望他們能得一個千金,因為男孩子實在太調皮了,可憐的樂樂似乎遭到了父母的嫌棄,所以他就祈禱媽媽生個弟弟跟他有伴。
段楚承見厲漠西不但醒來還恢複得很好,終於不用擔心江暖橙會守活寡,也不知道是不是喬巧背地裏說教過他,他現在不反對江暖橙和厲漠西在一起,隻不過對厲漠西還是不那麼客氣。
厲漠西果真是沒了記憶脾氣都有所改變,麵對段楚承的各種不客氣,他都坦然接受,反倒是段楚承無法繼續刁難了,也覺得沒意思,好像自己非常小氣似的,他都要懷疑這真是以前那個厲漠西?
江暖橙就不解了,私下偷偷問他為什麼那麼能忍,厲漠西淡瞟她一眼,語調沒什麼起伏的說:“因為他是你舅舅,也就是我的長輩,對長輩要尊敬。”
江暖橙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段楚承的長輩身份擺在那裏不錯,但是他也沒比厲漠西年長多少歲,怎麼說起來他好像很老了?要是被舅舅知道厲漠西是這樣想的,他肯定要跳腳。
這一晚,兩人哄女兒睡下後,江暖橙望著窗外的月色輕聲問:“漠西,你覺得喬姐這次會如願的生個女寶寶嗎?”
厲漠西挑了挑眉,伸臂讓她枕著,慵懶的道:“她生什麼寶寶我沒心思關心,就算她真生了女兒,在我心裏隻有我們女兒最可愛。”
江暖橙聞言轉頭看他,好奇的問:“那你關心什麼?”
隻有月色的房間裏,他倏然湊近了她,那雙眼眸漆黑又明亮,還有一絲灼熱的光,刻意壓低了嗓音:“我關心的是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兒子?”
縱然是在黑暗裏,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你怎麼還在想這個啊?不跟你說了,睡覺。”她拉起被子就要轉過身去,他卻是不允許了,控製著她的身子,故意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你想耍賴?不是說好了要給我生兒子的嗎?”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好了?我都沒點頭。”
“你是沒點頭,但你說了不隻生兒子還要生個女兒。”
江暖橙簡直無語,有他這樣得寸進尺的嗎?
“不生了,我就要圓圓一個孩子。”她沒好氣的說。
男人狀似思考了下,接著點點頭:“這樣也好,我們就多一點二人空間。”
江暖橙無奈,他以前不講理的時候她沒辦法,現在他好脾氣順從她了,她還是沒什麼辦法。
他抱著懷裏柔軟的女人,忍不住就要低頭親住她的嘴兒,孰知旁邊忽然冒出孩童軟糯的聲音:“媽咪,爹地,你們在幹什麼?”圓圓睜開了眼睛,一張大床上,她被孤零零的擱置在這一邊,另一邊是抱在一起的兩人,她有些委屈,他們為什麼不抱她一起睡?
江暖橙回神,發覺自己竟然被他迷惑得連女兒都要忘記了,推了推還抱著她的男人:“你睡好一點。”
“爹地,我也要抱抱。”也許是剛睡醒的孩子都有些脆弱,她軟軟的懇求讓人的心都軟了。
“好,我抱你們一起睡。”
厲漠西躺中間,一邊抱一個,妻子女兒,圓滿的人生大抵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