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也要看什麼情況,就那樣你還敢睡?”他冷斥。
他分明是嚴厲到不行的口吻,她卻莫名的似乎看見他眼底的緊張,他會緊張?被這一發現弄得有些怔。
厲漠西訓斥完了,這女人也安靜了,指了指桌麵上那杯紅酒:“在這裏等我,實在困就先喝一點。”
接下來她就見他進浴室了,臥室裏隻剩江暖橙,她瞥一眼浴室的門,確定他在洗澡,跳下床跑去衣櫃那裏,想給自己找一套衣服穿,孰知衣櫃裏麵根本沒有衣服,連一件襯衫都沒有,真是夠了。
她無奈的坐到窗邊,望著外麵夜晚下的海,海風拂麵,她枕著手臂,原本是要等厲漠西出來的,眼皮卻越來越沉重,竟那樣靠著窗睡著了。
厲漠西出來見到她這模樣,真是哭笑不得,她又那麼困嗎?同時有些煩躁,要她來陪陪他都那麼困難?
他真想把這女人直接搖醒,隻是走到窗前,見她睡顏安寧,皮膚白皙,唇若花瓣,幾縷青絲在風的吹拂下散在臉頰邊,越看越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江暖橙睡得模糊中覺得癢癢的,不耐的掀開眼睛,發現男人正吻著她,睡意瞬間清醒了大半,下意識便是推著他肩膀:“厲漠西!”
男人從她胸前抬起頭,俊顏裏有一絲邪意:“醒了?”
“你、你趁人之危!”她緊張的拉起浴巾裹住自己,對他控訴。
他半壓著她,眼眸緊緊凝視她:“我讓你來陪我,你卻先睡了,是不是太不負責?”
“我沒說要陪你!”她脫口而出。
厲漠西與她對視著,默了一會才低低的說:“我明天要出國了,也許一個星期又或者一個月。”
“你已經跟我說過了。”她奇怪於他為何還在說這話。
他又壓低幾分,男性氣息籠罩著她:“可我還沒跟你說也許我會想你。”他的嗓音低低的,就回旋在她耳邊,帶著無盡的曖昧。
江暖橙渾身一僵,瞪圓了眼睛,都是不可思議和驚疑,他說會想她?但她還聽清楚了,他還說了也許,所以他現在這樣不過是故意的!
她偏開頭躲開他灼熱的氣息,冷諷道:“我看你是想和我上床吧!”
男人鷹雋的眸子因她這話而驟然一凝,那神情盡是邪魅:“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想。”
江暖橙一怔,沒想到他竟如此坦誠,而此刻,她分明看見他眼底那些洶湧的情緒,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暗號了,她心頭一慌,在他俯首要封住她的唇時,她惶然躲開,突然失控的開始反抗:“你夠了!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對吧?又是送花又是搬來做鄰居,做那麼多就是想把我騙上你的床對不對?厲漠西,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契約關係,我也沒有以前那麼蠢,不會再做你的情人!”
她情緒激動的說了那一連串的話,兩人都驀然靜下來,四目交接,她眼裏有著排斥,而男人的黑眸卻如外麵的海,深不可測。
他沉了臉,眼眸一瞬閃過陰鷙,在她掙紮著要起身時猛然抓住她的雙手,僅用一隻大手就控製住她的手固定在她頭頂,身下也緊壓製著她,不容她掙紮半分。
江暖橙深深擰起秀眉,他驟然逼近,她深刻感觸到他的怒焰:“江暖橙,我厲漠西對女人從來沒有那麼多耐性,你個蠢女人,我送你玫瑰又搬去你那裏,我大費周章做那麼多還不是為了追求你!”
這女人簡直是蠢死了,他若是單純的隻想和她上床根本不需要做這種事,簡單粗暴把她綁回來就是了,再說她原本就是屬於他的,要不是想著她能接納自己,不再那麼抗拒他,他用得著做那些婆婆媽媽的事嗎?完全不符合他雷厲風行的作風好嘛!
他的低吼聲落下,臥室裏頓時安靜了,江暖橙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又好像有人在她心裏敲鑼打鼓,耳膜都要震破了,嗡嗡嗡的,大腦也停止轉動了,隻是愣愣的望著他。
厲漠西瞧著身下女人傻呆的樣子,無奈又覺得可笑,倏然低頭狠狠的咬她的唇,被疼痛驚醒的江暖橙疼呼一聲:“噢,你幹嘛咬我?”
“咬的就是你,蠢女人!”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堵住她的唇,極具懲罰意味的狠狠掠奪她的氣息。
江暖橙很快就呼吸困難了,隻是整個人都被他控製著,她一點都動彈不得,緊密貼合的身軀溫度在拔高,惶惶中她的唇偏開一寸,喘息著:“別,不要……”
“你要的,別在騙自己了,你明明對我也有感覺!”不容許她再次分心,攻勢十足的將她困在自己的範圍內,吻很熱,裹著身子的浴巾在磨擦中扯落。
江暖橙暈暈乎乎的,明明已經無法正常思考,可是腦子裏卻不斷的回旋他說的那一句他在追求她!
身子越來越熱,臥室裏隻聽見喘息聲,她知道自己沉溺了。
晨風輕輕吹動著窗簾,床上的人兒嚶嚀一聲,身子翻轉,旁邊落了空,眼睫顫了顫,下一秒,雙眼睜開。
感覺到了從窗那裏投進來的晨光,江暖橙躺在床上沒動,昨夜發生的事伴隨著清醒的意識全部湧進腦裏,心微微一緊,看向身邊,沒有男人的身影。
她扯動一下坐起身,感覺到來自身下的酸痛,便立刻想起昨夜的瘋狂,他好像不知饜足的獸,折騰了不隻一次,她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這男人像是被餓了很久似的。
她暗暗腹誹著,看見掉落地板上的浴巾還有睡袍,臥室裏還殘留著合歡後的氣息,她多少還是不太自在,扯著頭發很是煩惱,沒想到還是跟他到了這種糾纏不清的地步。
臥室裏那麼安靜,不由得起疑這男人去哪裏了?一轉眼看見旁邊的桌麵上放了一張便簽,她狐疑的拿起來一看,上麵是男人遒勁的筆跡:醒來先吃東西,天亮後遊輪就會靠岸,我出國了,希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知道二十一朵玫瑰代表的意思。
江暖橙看著他留的字跡,視線停在那二十一朵玫瑰上,忽然沉默。
正如厲漠西所言,天亮了,遊輪已經靠岸,她獨自下了遊輪,緊接著有人送她會市區,坐在回程的車裏,她思緒翻飛,昨夜之後,似乎有什麼在悄悄的發生變化。
江暖橙上回答應沈譯要拍宣傳片,卻因為突然落水被迫停止拍攝,之後就生病了,一直拖延到現在,剩下她來補拍,其他人都已經拍好了。
未免太繁瑣,沈譯就近選了一處街景作為拍攝場地。
江暖橙很是不好意思的跟他說:“這次我保證完成拍攝。”
沈譯沒好氣的睨她一眼:“這裏沒有湖也沒有噴泉,不怕你會掉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