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蔓荷的質問聲在幽長的廊道裏回響,盯著江暖橙的眼神比方才還要犀利。
江暖橙淡皺眉,她不知道方蔓荷為何一直認為她要糾纏著厲漠西不放,方蔓荷是從哪一點看出她在糾纏厲漠西?
“方夫人,我非常認真的回答你,我沒有,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
“那好,那你就給我離漠西遠遠的,不要找他也不準和他見麵,最好是離開A市,反正你都消失了四年,現在又何必回來,簡直是給人添堵。”方蔓荷無情的譏諷。
江暖橙倒是想離開A市,若非為了老夫人,她安排好江家公司的事就會帶女兒去英國,因為留在A市這事她還有些苦惱,沒想到現在就蹦出一個人來趕她走。
她發覺和方蔓荷說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唇舌,她在對方心裏是什麼形象根本不會因為一兩句話而改變,所以,她又何必說那麼多呢?
她冷淡道:“方夫人,我見不見他那是我的意願,要不要離開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太寬了。”
方蔓荷眼裏透出利光,她這是為自己兒子掃清身邊的花花草草,什麼叫管的太寬?她板起臉:“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離開漠西對不對?”
江暖橙很是無奈,隻想盡快結束這種話題,沒多大起伏的回道:“你就當是好了,所以方夫人你不要再說了,說多少我都不會離開。”
江暖橙說完就轉身要走,方蔓荷怔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對身後的保鏢道:“攔住她!”
那保鏢聽到命令,即刻追上去抓住江暖橙,江暖橙一驚,掙紮著低喝:“幹什麼?放開我!”
方蔓荷慢步走向她,冷冷道:“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
“放開她。”
方蔓荷的話音剛落下,走廊轉角那邊豁然出現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背對著光,臉隱匿在陰影裏,信步走過來,那張棱角分明的俊彥出現在視線裏。
這邊三人一時怔忪隻是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那保鏢是方蔓荷的人,沒有聽到任何指使,他當然還抓著江暖橙的手臂。
方蔓荷見是厲漠西,眼裏瞳孔一縮,江暖橙皺了皺眉,離開這裏的念頭更加強烈。
厲漠西站在三人麵前,鷹眸冷睨那個還抓住江暖橙的保鏢,薄唇冷厲:“還不放開她?”
那保鏢是被他駭人的冷意給震住,手一抖,就鬆開了手,顫呼一聲:“二、二少。”隨即低下了頭,不敢多言,主動退到方蔓荷身後。
方蔓荷不悅的瞪那保鏢一眼,真是沒用的東西!不過她也知道她兒子向來強勢,轉眸看過去:“漠西,你怎麼來了?”她今天是定時來做身體檢查,撞見了江暖橙才順便跟她說那些話。
江暖橙揉了揉手臂,見他們母子倆見麵,這裏沒她什麼事了,她抬腿便要離開,可站在她旁邊不遠的男人忽然伸出長臂,直接把她圈進懷裏,他這樣做的時候並沒有看她,平靜無波瀾的黑眸直視對麵的方蔓荷,聲音淡漠:“媽,以後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我不喜歡你私下幹預我們的事。”
我們?是指他和江暖橙嗎?方蔓荷深深擰眉打量他們,對他此刻攬住江暖橙的行為很不滿。
原本要掙脫他懷抱的江暖橙都不由得一愣,錯愕的抬眸看他,他什麼意思?
方蔓荷狐疑的眯一眯眼:“漠西,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還不清楚嗎?再說了她這次回來是帶有未婚夫的,也就算是有夫之婦了,你怎麼能和有夫之婦在一起?”這簡直是在毀了他自己!
未婚夫這三個字讓厲漠西鷹目裏倏然迸出冷意,聲音冷了幾分:“沒結婚算什麼有夫之婦?我們的事隻有我們清楚,什麼都不知道的外人就不要亂下定論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江暖橙明顯感覺到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加重了一分力道,別說是方蔓荷不清楚,就連她本人都不太明白厲漠西為何說這種話?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吧?
方蔓荷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直視兒子:“外人?我是外人嗎?我是你親媽!”
“我知道你是我親媽,所以才會一直這樣坑兒子對吧?”
“我什麼時候坑過你了,我還不是為你終身幸福著想?”
“好了,媽,你沒什麼事就先回去。”不顧方蔓荷的瞪視,厲漠西微側頭對身後的暗夜說:“送夫人出去。”
暗夜一點頭,走到方蔓荷身側,恭敬客氣道:“夫人,請。”
方蔓荷簡直要氣炸了,這不是赤果果的趕她走嘛?
“我不走,我話還沒有說完,江暖橙,你給我聽著,你別以為不想離開漠西就行了,我堅決不允許……幹什麼?別碰我!暗夜,你活膩了是嗎?”
“抱歉,夫人,我隻是在執行二少的命令。”
方蔓荷被強行帶走了,遠遠的似乎還能聽見她斥責的聲音。
江暖橙怔怔的看了這一幕,有種想笑的衝動,抬眼看身邊的男人:“她是你親媽,你敢這樣對待她?”居然讓自己的下屬把親媽給強行帶走,也隻有他做得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