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回頭,豁然撞上一堵堅實的肉牆,她“噢”一聲,本能抬手捂住額頭,跟著仰起臉,去而複返的厲漠西居然出現在眼前!
江暖橙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男人淡眯著眼眸的俊容,嘴唇蠕動一下才發出聲音:“你、你不是走了嗎?”這一出口,就發覺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你怎麼在這?”
這樣反而更顯得她此地無銀三兩,看見男人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更覺窘迫了,手還捂著被撞疼的額頭,垂下眼不去看他,隻說:“我有事,先走了。”說著便要越過他離開。
厲漠西豈會輕易放她走,見她懷裏捧著鮮花,想必是來看韓夫人,而她剛才那一句‘你不是走了嗎’表明,她早就知道他在醫院,而且還知道他在韓千雅的病房。
男人的長臂一伸,精準的抓住她的手臂,成功阻止她離開,她被動的回頭,他也正側目看向她,薄唇輕啟:“那麼急,是要看韓夫人?我勸你省了吧,她不會想看見你。”
他說的是事實,韓夫人心裏隻有韓千雅,她去不過是給人家添堵。
江暖橙抱緊了懷裏的鮮花,她也明白他說的沒錯,但還是有些慍怒他這般直接戳穿她隱秘深處的痛處。
臉色有些不太好了,轉開目光,淡淡說:“我要看誰那是我自己的事。”要抽回手離開,可他的大掌抓緊她的手臂就是不放,她不得不再次看向他:“你可以放手了吧?”
男人鷹雋的眸子有琉璃光芒一閃,背對著光,那俊逸的臉有些邪肆,他非但沒放手,更是過分的靠近她,她下意識要後退,他一隻手直接圈住她的腰,將她摟緊懷裏,她懷裏捧著的那一束花便格擋在兩人之間。
他的鐵臂圈固著她的腰身,她呼吸一凝,正要低斥他的輕浮,他卻忽然低下頭,閉上眼睛去聞那花的香氣,江暖橙怔愣的瞪大眼睛看他的動作。
那清新的花香讓他薄唇勾起了迷人的弧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深邃的眼眸注視她:“那麼香的花送給不值得的人豈不是浪費?不如送給我如何?”
江暖橙眨了眨眼,頓覺可笑:“你?你一個男人要什麼花?”
“隻要是你送的,我都要。”他的手臂又是摟緊她幾分,她被迫貼近他,身子繃直,這男人真是……
“為什麼不是你送給我?我為什麼要送給你?”一時憤懣這話就從唇舌裏溜了出來,顯然是沒經過大腦。
惹得男人俯首靠近她,她往後仰著頭避開他,懊惱自己又說錯話了,窘得臉頰發熱,男人低低的笑聲異常好聽:“嗯?想我送花給你?這個好說,你喜歡什麼樣的?”
“什麼都不喜歡,不需要你破費!”她往旁邊偏著頭,他灼熱的呼吸便噴在她白皙的頸子邊,癢癢的,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不如玫瑰怎麼樣?你們女人不是喜歡男人送玫瑰嗎?”他自說自話似的,絲毫不介意她的拒絕。
“關我什麼事,你愛送誰送誰,別送我就OK。”她開始拉他的手,急道:“你放開我,我真的有事,沒空和你閑聊。”
他還是不放:“急著去送花?不行,這花你送給我了。”
江暖橙無語,他怎麼那麼無賴?她有說送給他了麼?一邊用力去掰他的手一邊說:“我誰都不送,送我自己可以了吧,放手放手!”恨不得去捶打他。
“不送了?那你要去哪?去韓家收回江家的產業?”他雲淡風輕的問話,卻讓江暖橙停止了掙紮。
江暖橙抬眸,四目瞬間交接,他的一貫諱莫如深,她的卻有錯愕,他剛才聽見她在電話裏跟小李說的話了?
她即刻擰起眉:“你偷聽我打電話!”
厲漠西微挑眉:“這裏是公共場合,不算偷聽吧?倒是你剛才站在千雅病房門口,那才算是偷聽吧?”
他一句話就將她的質問壓回,連反駁都沒有底氣了,江暖橙臉上劃過不自然,輕咳一聲:“我那也不算偷聽呀,何況你們又沒有什麼秘密給我偷聽。”
不對,她的注意力不應該放在這件事上,現在說的是從韓家要回江家的產業,她現在要趕著去打聽消息。
她知道他若是不肯放手,她是沒力氣跟他拗的,一臉正色的看著他:“西少,我真有急事要處理,你放開我,好嗎?”她想了想,又道:“好吧,那我把這花送給你,你放開我如何?”
雖然很不滿她那一句拉開彼此距離的西少,但聽見她說要把花送給他,他多少還是舒坦了些,依舊不動聲色:“這樣說當初江家產業是被韓家給收了。”他隻知道一點江韓兩家的恩怨,對於韓家在江家倒了之後把江家的產業都收為己有這件事,他沒有調查過自然是不清楚。
江暖橙這次沒回答,沉默便代表默認了,這些事沒什麼好談的,她並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事,她要做的隻是收回江家的產業而已。
厲漠西凝著她的側臉,知道這女人如今還對他抗拒得很,有什麼事不會那麼大方跟他坦白,他也不願意像以前那樣逼她太緊,手臂一鬆,同時接過她手裏的花,若無其事的說:“看在你送花給我的份上,這次暫且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