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雅重新得以呼吸,她大口喘息,醬紫的臉色慢慢緩和,她捂著胸口觀察厲漠西的神色,依舊猜不透他的思緒,但她知道自己透出的訊息起了作用,她想趁熱打鐵:“漠西,江暖橙她真的有個女兒,我……”
“難道我不知道嗎?我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厲漠西赫然打斷她的話,眼眸裏氤氳著一場風暴。
這次換韓千雅怔愣了,呆看著他,他知道了?知道江暖橙有女兒的事?既然知道,那他還如此在意江暖橙?
“漠西,不要告訴我,到了現在你還想和她有牽扯?”她不相信他對江暖橙那麼在意。
厲漠西抿著唇,眼眸裏透出一種堅毅,仿佛正如她所說,他還是不打算放手。
韓千雅深深感覺到危機,感覺到她再也無法挽回他對她的關注,他的靈魂全被那個叫江暖橙的女人給占據了!
她再次抓住他的手臂,慌亂的勸道:“漠西,江暖橙她已經是殘花敗柳,她配不上你,她一出生就是低賤的女人,她不配擁有你!”
厲漠西危險的眯眸,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打量韓千雅,好像他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他猛地狠甩開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到辦公桌那裏拿起資料袋衝她丟去:“看看你都做了什麼,這些就是你對付她的手段,千雅,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韓千雅,即使江暖橙的父親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但她是無辜的,說到底她還是與你有一絲血緣的妹妹,你怎麼對她那麼狠?你怎麼下得了手?”他近乎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些話,冷刃般的眸子蓄著寒光審視她。
韓千雅接住他丟過來的資料袋,遲疑著拿出裏麵裝著的東西,當她看清楚裏麵都是她設計陷害江暖橙的證據,她腦袋嗡的響起,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隔了四年,她以為厲漠西不會再追查這些事,料不到他終究還是查了,她頃刻間慌亂無比,想著該怎麼解釋:“漠西,我,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你,我現在不計較你對江暖橙做的那些就當還你當初救我一命,你出國後就不要再回來,否則……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回不來。”他語氣很淡卻那樣驚人。
韓千雅止不住身子一顫,他居然對她說這種無情的話,還恐嚇她麼?
“漠西,你的意思是不隻和韓家決裂,就連我你也要決裂此生不再見了是嗎?”她感覺到心在抽痛。
厲漠西轉了身背對她,淡漠的一聲:“走吧。”
韓千雅的心在刹那間裂開了一般,痛得呼吸都發顫,還有那些深深的不甘心席卷了她,她沒有做錯不是嗎?她如此對待江暖橙除了對她與生俱來的痛恨,剩餘的就是教訓江暖橙膽敢搶她的男人!
可惜眼前男人挺拔的背影是那樣冷漠,已經把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那般陌生。
不甘以及委屈化作淚水湧出眼眶,她哽咽著從背後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漠西,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做那些還不是為了你,全因為我害怕失去你,我不允許別的女人靠近你傷害你,即使這個女人是我的妹妹,對我而言,你比我的命還重要!”
厲漠西聽著背後女人的哭泣,疲累的闔上雙眼,冷聲指控:“現在傷害我的卻是你!”若非他那樣相信她,又豈會和江暖橙分開四年?更不會落得今天難堪的局麵。
韓千雅心頭一震,他的話如當頭棒喝打醒她,她為他做的那些都是在傷害他?
“放手。”他沉聲道。
她驚慌,更加用力的抱住他,拚命搖頭:“不,不要趕我走,你是我的,我不允許別的女人接近你,他們對你都沒有真心,我要守著你,守著你!”
厲漠西瞳眸躥過不耐,倏然出手用力拉開她環住他的手,毫不客氣的將她甩開,她措不及防被甩跌到在地上,很是狼狽。
“漠西……”
“滾。”他終於用對待他人那種冷酷無情對待她。
她在地上匍匐著完全沒有平時千金大小姐那般驕傲高雅,爬過去抓住他的褲管,哭著懇求:“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厲漠西忍耐都了極點,隻能再次喊暗夜來趕人。
暗夜真是忠心的下屬,不管厲漠西下達什麼命令他隻管執行,這會拖拽著哭鬧不休不肯走的韓千雅出門。
韓千雅被強硬拖走的同時一路掙紮嚷叫,完全不顧慮自己的形象,她不願意走啊,真的不願意!
暗夜親自押送韓千雅,以她這種脾氣絕對不會輕易離開,還是把她送回韓家比較妥當。
地下車庫裏充斥著韓千雅的叫嚷聲:“你們放開我!你們那麼野蠻對待我一定會後悔的!漠西他一定會找我回去,到時候你們就完蛋了,趁現在還有機會,你們放開我!”
暗夜等人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嚷,更加粗魯的把她硬塞進車,隨後車子開出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