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橙是想送沈譯去醫院的,可這男人別扭得很,說家裏有藥,堅持回家吃藥,江暖橙隻好讓司機開車回家。
他們都沒有發現,從他們坐進車的那一刻,後麵停了一輛車,他們的車啟動,後麵的車跟著一起發動。
那車一直跟著他們直到錦華路,保持一定的距離停在後麵,江暖橙先下車,沈譯在後,他一下來她就主動去扶他,而他也自然的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夜色黑沉,遠距離根本看不清蒼白的臉色以及眉宇裏隱忍的疼痛。
他們這樣隻會讓人看起來他們關係匪淺,江暖橙主動去抱他,他攬住她一起上樓。
這裏是沈譯的住處,圈內的娛記都知道。
江暖橙扶沈譯直接上了十八樓,進到屋裏立即找藥給他吃,沈譯的清俊的臉沒有任何血色,兩道濃眉緊蹙,胃疼折磨得他不輕。
江暖橙不敢離開,喂他吃了藥就守在旁邊。
沈譯倏地睜開眼睛,如蒙了清輝的眼眸凝視她,抿緊的唇吐出話:“你可以走了。”他實在不願意自己像個無用的病人需要人照顧。
“我不走。”江暖橙知道他的自尊心有在作祟了。
“我不需要你!”他冷哼,其實還想說些更狠決的話,可他莫名的說不出口。
江暖橙睨他一樣,瞧他板起臉那別扭的樣子隻覺得可笑:“我說沈大導演,你現在明明需要人照顧,又何必擺出一副冷酷絕情的樣子?你以為說這些就能趕我走嗎?不要幼稚了好嘛?”
她有時候真是不理解他們男人,何必時時都擺出一副頂天立地的模樣?
沈譯眸子一沉:“誰幼稚了?我沒事,不需要你照顧。”
“是是是,我幼稚,可以了吧,你吃了藥先好好休息,不要浪費力氣跟我說話。”江暖橙幫他蓋好被子,轉身出房間。
沈譯以為她真的走了,心頭有些空落,他都忍不住罵自己犯賤,趕她走的是自己,現在失落什麼勁?
他沉沉的閉上眼睛休息,他當然睡不著,胃的疼痛減輕了一些,可還是在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人打開,來人動作很輕,顯然是不想打擾他,可他還是感覺到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江暖橙手裏端著一杯熱水進來。
“你怎麼還在這?”她不是走了嗎?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還沒睡?”江暖橙把熱水放到床旁的櫃子上,繼而轉眸看他:“是不是疼得睡不著?”
沈譯別開臉,情緒倒算是平穩,依舊不怎麼待見她的樣子,卻沒再說趕她走的話。
“睡不著的話那我講故事給你聽吧,轉移注意力就沒那麼痛了。”江暖橙搬來一張椅子就坐在他旁邊。
沈譯瞥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嫌棄她的幼稚行為,他又不是小孩,講什麼故事?
江暖橙敲了敲頭:“我也記不得太多故事,就跟你講個那吒鬧海吧,男生應該都喜歡聽這種故事。”
沈譯一頭黑線,還真當他是小孩?
孰料到了最後,聽故事的沈譯沒睡著,講故事的江暖橙倒是趴在床邊睡著了。
沈譯挑挑眉,斜睨頭趴在床邊睡得迷糊的江暖橙,時不時的嘴裏還呢喃幾句,睡著了還不忘講故事嗎?
若換做之前,他會毫不客氣的叫醒她,然後奚落她一番,可現在,他莫名的做不出這種事。
瞧著她慢慢趨於平靜的睡顏,臥室裏的柔光給她鍍上一層柔和安詳的光芒,他堅硬的心似乎都軟了一角。
他無奈的歎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她身邊,幽沉的眸子注視著她,這丫頭怎麼那麼難搞?直接拎起她丟出去算了!
心裏是負氣的這樣想,可他卻做著相反的動作,極其小心的彎身輕輕將她抱進懷裏,他抱著那麼一個柔軟嬌小的身子,連呼吸都變得小心了。
他把睡著的江暖橙放躺到自己的床上,拉過被子蓋住她,她剛躺到床上動了動,他以為吵醒她了,可這丫頭找到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他搖搖頭,真是死睡,她有沒有腦子,那麼輕易就睡著了,難道不知道這裏還有他這個男人嗎?
他的床讓給了江暖橙,他隻好出臥室去了書房,藥效起了作用,他的胃不疼了,今夜不知道還睡不睡得著。
江暖橙隔天一早醒來,腦子出於迷糊的狀態,一時認不出自己躺誰的床上,等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她一驚,她怎麼睡沈譯的床上了?
左右看看,沒發現沈譯的身影,她連忙起身,出了臥室發現沈譯正在餐廳那裏,也不知道忙活什麼。
她走過去:“沈導。”
沈譯回頭淡看她一眼:“起來了?”
“是,我、我昨晚,對不起,我居然睡著了,你怎麼不叫醒我?”江暖橙有些語無倫次,總覺得誰了他的床很不應該。
“叫不醒,跟豬一樣。”沈譯一點情麵都不留。
江暖橙尷尬:“怎麼可能,我睡相很好,也沒那麼死睡好不好。”不過是最近累了些很容易倒頭就睡。
“你睡相好?嗬。”他皮笑肉不笑的嗬一聲。
江暖橙被他這種表現給驚到,難道他發現她有什麼不良的睡相?他怎麼發現的?他昨晚睡哪裏了?該不會和她……
“沈導,我昨晚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了?”江暖橙猶疑著問出聲,千萬不要和她想是一樣!
沈譯看她一臉緊張兮兮,倏然痞氣的勾勾嘴角:“這裏就一張床,你說我睡哪裏?”
江暖橙頓覺被澆了一桶冷水,結結巴巴說:“你、你,我,我們昨晚不會是睡一起吧?”
“嗯哼。”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擴大,有夠邪氣的。
江暖橙緊張的低頭檢查自己,還是昨晚的衣服,衣服也沒淩亂,沒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她拍拍胸口,鬆一口氣。
沈譯坐下來,丟來一句:“有什麼可緊張的,我都沒介意我的清白。”
江暖橙驀然看向他,嘀咕道:“你一大男人有什麼清白?”
這話沈譯自然是聽到了,他淡瞟她一眼:“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的床從來沒給女人睡過,你是第一個,我可比你清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