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之劍，似懂非懂。
“橫劍攻於技，以求其利，是為捭。縱劍攻於勢，以求其實，是為闔。捭闔者，天地之道。捭闔，捭闔……”
閉著眼眸的白雲在心中暗自回味著鬼穀子剛剛所說的話，似乎這段話就是整個縱橫劍法的精義所在。但要悟透這種劍法的精義，卻是難如登天。
“劍法和要訣我已經告訴你們，這個月裏我不會再教授什麼。下個月你們之間比試一次，然後我再傳授。楚天，你也和聶兒小莊也一起練習吧。”
鬼穀子將整套劍法演示完成後，就邁著步子慢慢離去。
作為鬼穀派的第子，他這個師父演示一遍就已經足夠。如果一遍劍法他們都記憶不住，那麼他們就不配做鬼穀弟子。
所以鬼穀子不再教授什麼，他隻是給了他們三個人一個目標。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等到一個月後才能真正看到他們之間的成果。到時候是縱橫天下還是一事無成，就看他們的命數。
“師哥，不如我們切磋切磋吧。”鬼穀子離開後不久，衛莊側目看了眼石山之上盤膝閉目的白雲後，他就將目標放在了蓋聶身上。因為他看得出來，蓋聶已經深深記住了一種劍法。就是不知道他修煉的是縱劍還是橫劍呢，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會是一生的對手呢。
衛莊很期待，就像他期待手中寶劍的將來會綻放出多少光芒那樣。
“好啊。”蓋聶點點頭，他也想印證自己剛剛體悟的劍道。
或許現在的衛莊比他差了些，但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蓋聶和衛莊打算開始切磋練習，然而他們卻並沒有去別的地方，他們就在這片可怕的山穀裏開始比試。
整整一天，蓋聶兩人就那麼在山穀裏一次次練習著手中的劍法。而擺放在山穀裏的數十把木劍，已經徹底被他們損毀。就連屬於白雲的那些練習木劍，也無一幸免。
但白雲，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第二天天明十分，當蓋聶和衛莊來到鬼穀練習劍法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那個楚天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第三天，亦是如此。
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七天的夜裏，白雲回到了居所拿走了他的琴。這一次誰也沒有發現，唯獨鬼穀子在暗中觀察著。但他卻沒有看出白雲的氣息，因為白雲七天後和七天前的氣息非常接近。
難道他沒有體會出縱橫劍法嗎？還是他本身的春秋劍法讓他無法忘記呢？可惜，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鬼穀子無奈搖搖頭，隨後就離開了他們三人所居住的院落。
而白雲在拿走了琴後，並沒有拿走死去青年的劍。而且他還將那把劍運勁打入了居所邊緣的巨石上，隨後飄然而去。
白雲離開了鬼穀，他並沒有按照鬼穀子的約定在鬼穀待三個月。事實上當他第七天醒來後，他就已經體悟到了鬼穀劍法的精益。而原本的春秋劍法那些招式，卻被他給遺忘得一幹二淨。
既然絕學已經得到，那麼他再留下也不會有什麼用處。而且他這個楚南公弟子還是冒充的，能夠早點離開就多一份安全。雖然他沒有能夠體悟到鬼穀絕學最巔峰的的百步飛劍，但他已經足夠。
“縱橫天下，其實鬼穀絕學最後一招並不是百步飛劍，而是縱橫天下啊……”離開鬼穀後的白雲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山道上，而他心裏卻一直體悟著縱橫劍法。
隻可惜縱橫天下，並不是他現在的力量能夠驅使的功夫。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內力，隻有內力強大，那麼他就足夠強大。
而獲取內力的最好方式，就是用他的北冥神功和逍遙遊。
想來這個世界並不會缺少江湖敗類吧，而他們的內力，不就是上天對他最好的恩賜嗎。以北冥神功的強大，他絕對能夠迅速成長成為一個一流高手。
“蓋聶，衛莊，我們還會再見的。希望再見的那天，我們不是敵人吧。畢竟曾經，你們也是我的朋友……”白雲回頭看了眼鬼穀群山，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他隻是駐足了七天的密穀。
他的命運，在他自己手中！
蓋聶和衛莊是在第二天才發現白雲已經悄然離開，雖然他們有些疑惑和措手不及，但當他們看到佇立在巨石上的劍時，白雲曾經說的那些話居然那麼清晰地回蕩在耳邊，尤其是蓋聶的耳邊。
“走吧師哥，既然他走了我們也就不必為他歎息感懷。相信我們和他還會再見的。隻不過那個時候，希望他不是我們的敵人才好。鬼穀的捭闔縱橫這種絕學，看起來並不是誰都能夠學會的呢。不過他為何將劍留在這裏，真是怪異……”衛莊最後看了眼那把佇立在寒風中的寶劍，隨後他就將楚天這個名字遺忘在了徹骨的寒風裏。
“小莊，你怎麼會明白他的境界。他之所以將劍留在這裏，是因為他的劍，已經存在他心中了。劍客，他是一個真正的劍客。”看著衛莊離去的的背影，蓋聶突然感悟到了石中豎劍的真義。
此時此刻，他的劍心已經漸漸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