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燕趙魏韓秦,這七國之中,所有弱者都被淘汰殆盡。而諸子百家之中,也都是如此。這幾百年來,春秋五霸戰國七雄,哪個不是一代梟雄。隻可惜天不予人,最終還是化作了塵土。
"撲哧撲哧…"一隻雪白的鳥兒悄然落在他手中,雪千城解下綁在鳥腿上的布條看了起來。
這是傾城發給他的訊息,裏麵敘述了諸子百家這次來漠北的人馬以及接下來會發生些動亂。她讓雪千城不要動作,靜靜等待。
"有趣,可以看好戲了…"雪千城微微一愣,隨即放飛了手中的鳥兒。
既然敵人已經開始行動,那麼他也樂得看戲。畢竟這是在外族的地盤,用不著他們這些客人動手。剛剛讓他一愣的是,就是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名字:雪女。
雪女,這個名字喚醒了那個在他心中沉浸了十幾年的名字。這個雪女,真的會是他的妹妹嗎。他在陰陽家已經修煉了十幾年,在這十幾年之中他幾乎沒有踏出過陰陽家半步。
上次去桑海城時他就聽說了一個叫做雪女的白發女子,起初他還尋找過。隻可惜依舊沒有找到,而後來他更是被東皇太一召回,也就沒有繼續再尋找那個失散多年的妹妹。
而對於妹妹,他唯一的記憶就是滿頭白發的那個小丫頭,那個叫做雪女的小丫頭。這個秘密,他誰也沒有告訴。哪怕是曾經從亂軍之中救了他的東皇太一他也沒有告訴。因為他知道,那個男人絕非他表麵表現的那麼好。那個人是個做事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他不能讓他得到自己的弱點。
那個男人是能夠利用一切的梟雄,所以他不能讓他抓住任何可以製衡自己的東西。一旦東皇太一知道他還有個妹妹在外,那麼雪女的安危就會出現問題。因為東皇太一絕對會利用雪女來做文章,甚至是要挾他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
這,就是他對東皇太一的評價。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個男人,因為他們從來不曾看到過他的真麵目。但他雪千城,看到過。
"丫頭,真的是你嗎……"雪千城微微一愣,他的手中悄然出現了根發帶。
這東西是他在來這裏時,回家鄉在那個廢墟上發現的。這條發帶證明著雪女沒有死,她依舊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正是基於這個原因,讓一向不願意管那些陰謀詭計的他親自出馬,為的就是在閑暇之餘,調查一下那個失散妹妹的蹤跡。
但現在,這個熟悉名字的出現卻讓他百感交集。這個雪女應該就是他的妹妹,但現在他這個唯一的親人卻是站在了敵人的一麵。甚至他根據最近的情報來看,顯然他已經有了個妹夫,而且還是他們目前最大的那個死對頭的弟子。
好吧,命運就是這麼喜歡擺布眾生。哪怕是他這種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強者也不例外。
龍城的黑夜非常平靜,尤其是當他站在高處俯視這座城市的輪廓時,這種平靜就顯得格外奢侈。但片刻之後,這份平靜就告別了黑夜。
"敵襲!敵襲!嗚嗚嗚嗚…"喧囂的叫喊聲和號角沉悶的響聲從龍城一側響了起來。片刻之後,大片的騎兵都向著那裏聚集了過去。刹那間蒼狼的嚎叫聲和士兵喊殺聲響徹一片。
這種突入起來的喊殺聲讓整個城市都嘈雜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正在巡邏的蒼狼騎兵,他們幾乎都迅速驅使著胯下的坐騎向著事發地跑去。沒有人注意到,在漆黑夜幕的隱藏下,一隊身影迅速的人馬悄然無聲地向著聖山方向摸了過去。
"有人打開了牢房?有趣…"冒頓聽到護衛的通告,頓時有些意外。
他放下手中的地圖,迅速跟著護衛來到王都的頂端看著事發地。出現混亂的地方距離王都很近,他現在完全可以看到那裏的情況。
現在那裏一片火光,似乎是誰在襲擊了牢房後又放了把火。看樣子自己這位父親大人,還是有些死忠於他的部下呢。
"大單於,我們該怎麼辦?"護衛望著陷入沉悶的冒頓有些疑惑。
似乎冒頓不該這麼平靜的,難道他不知道那些襲擊者放出了他的父親和很多射雕手嗎。護衛非常擔心,要知道在那些射雕手中,可有著兩個神射手存在的。大先知在上,要是他們殺了過來,那我們這些普通人還能擋得住嗎?護衛想也不敢想。
"放心,他們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傳令黑狼衛出動,逃出的人,一個不留……"冒頓冷冷一笑。既然有人給了他一個可以出手的理由,那麼他也不能佛了別人的好意不是。
"一個不留?包括老,老單於嗎…"護衛渾身顫抖著詢問道。這個少年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那些逃跑的人裏麵還有他的父親嗎。
"當然,否則怎麼叫一個不留…"冒頓回頭盯了眼這個匈奴護衛,神色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