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我做到了一切不能夠做到的事,但還是無濟於事。"
"不,你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到。"
"什麼事?"
"你願意,墜入到最可怕,最黑暗的地獄嗎…"
"我願意…"
這個時代太過夢幻,當人們的欲望達到一個極致的時候,往往會引來一些別有用心的誘惑。這種誘惑,或許可以稱之為魔性。其實每個人都有魔性,隻是被理智與良知深深掩埋在心靈身處而已。
這種魔,我們稱之為心魔。
心魔的出現或許可以歸咎到很多方麵,或執念或妄念或癡念。但無論如何,這種心魔都是可以控製的。當一個人的理智永遠比情感大上那麼一分時,他就不會被心魔所乘。但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而白雲,就是這種人。
當他察覺到自己心中隱隱生出了魔性後,他就沒有再打算拿起手中的劍。
其實當他體內的真氣變成了黑白兩色之後,他就隱隱覺得自己出現了什麼意外。但這種變化太過突然,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消除。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利用太極的原理,讓體內的兩種真氣相生相克,達到一種特殊的平衡感。這樣一來,他就能夠更加容易控製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從而達到一種太極無相的境界。
事實上張三豐張真人的太極之道真的是某種天地大道,自從他這麼修煉過後,體內那蠢蠢欲動的黑色真氣就安靜了下來,幾乎沒有再出現過度增加的情況。哪怕是增加,它也和白色真氣增加得相同。似乎這兩種真氣,真的達到了混元如一的地步。
本來這是件好事,至少他的功力力不會有什麼減少。但最近他卻發現,這兩種真氣在體內筋脈裏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增加的真氣量也越來越多。這種隻增不減的狀況讓他非常擔心,他怕自己這是走火入魔。
習武之人走火入魔後可是非常嚴重的事,輕則功力倒退,重則全身殘廢。而且對於走火入魔這種狀況,幾乎是沒有人能夠控製和治療。因為這並不是一種普通的疾病,而是一種修為的崩潰。
而他現在,就正向這個終點邁進著。體內越來越多的真氣讓他無暇顧及其他,隻能用盡全力壓縮再壓縮,一直到現在,他體內的真氣幾乎都變成了液體的。這種狀況他完全不知道是好是壞,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境界突破的感覺。
既然沒有突破的感覺,那這種詭異的變化就不是正常突破,而是種異常反應。雖然他感覺自己更強了,但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丹田紫府裏的真氣湖越來越大,幾乎都快要堵塞了進氣的通道。
這種狀況讓他非常擔憂,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散去一部分功力,這樣才能保持暫時的平衡。
這種做法雖然可以換取一時的平安,但卻根本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他最近總是做奇怪的夢,夢到了湛盧,他夢到了湛盧的分身劍魄從九霄之上消失不見,而這個劍魄的本體卻墜入了東方不知所蹤。
而當他想要追蹤湛盧劍魄的蹤跡時,腦海中就會突然響起一句話:快去湊齊三十三柄傳世名劍,小心黑暗的誘惑…
這句話的聲音他很熟悉,就是曾經在地獄深處遇到的那柄奇怪的劍。他不知道那劍是什麼劍,更加不知道它在謀劃著什麼。但白雲心中卻非常擔憂,他怕自己要是湊齊不到三十三柄劍,就會發生天大的變故。
而且關於那黑暗的誘惑,他也有了些眉目。因為就在昨天,他突然夢到了一個飄忽的人影,那個人影一直在誘惑著他墜入到最可怕最黑暗的地獄裏去。
想必這東西,就是來自地獄的誘惑吧。白雲心中暗自擔憂著,如果這個說法正確,那麼這個世界上肯定已經有很多人都受到了它的誘惑,比如衛莊和赤練。
他知道,這兩個人就墜入到了那個地方。真不知道還有多少個他們這樣的人加入了那裏,那裏就像是個勾人犯罪的魔窟,讓眾生無法自拔。
如果墜入那裏的人很少的話,那就沒有多大關係。但要是很多的話,那可就麻煩了。真不知道以後會出現多少可怕的敵人,或許衛莊隻是其中之一吧。
望著天空,白雲心中充滿了憂慮。
"湛盧,你究竟去哪兒了呢…"白雲躺在花園裏望著夜空中最亮的北鬥七星無奈道。湛盧已經不在天上了,這是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情況。因為在東方的天空中,一個紫星是那麼耀目,完全沒有遮蔽。而在西邊,同樣一顆紫星也在蒼穹之上閃爍著,這顆紫星和東方的紫星不同的是,它充滿了煞氣和血腥。這種煞氣和血腥,就是見慣了屍山血海的他也深深皺眉。
他知道,東方那顆星是他的,而西方那顆是嬴政的。他們這兩個不是朋友的朋友,終究還是走到了對立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