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高漸離冷漠的聲音驟然響起,頓時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刹那之間,他麵前的兩個匈奴士兵便帶著滿身冰霜掉了下去,再看他麵前的城樓外,寒冷的白霜已經凍結到了城外數百米。而這白霜所到之處,所有生命都被定格在了那裏。
"好一個易水寒,哈!"勝七看了眼高漸離製造的場景,頓時有些不服氣。隨著他的大喝落下,巨闕劍帶著呼嘯而過的風聲衝向的城外。緊接著他轉動手中長長的鐵鏈,巨闕劍就像是柄飛速旋轉的絞肉盤一樣在人群之中左右穿插著。
"啊!啊啊啊啊……"無數的淒慘嚎叫從城外響起,頓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和高漸離優美華麗的殺人方式不同的是,他這完全就是在腰斬屠殺。
"蠻牛,哼。看我的……"墨麟兒嘟著嘴鄙視道。頓時右手一揮,大片黝黑的針類暗器就從她手中飛速射出,而靠近她百米內的所有敵人都被穿心而過,幾乎一個不剩。她的方式既不暴力也不血腥,反倒是充滿了別樣的神秘感。論到殺人的藝術,誰能比她黑麒麟強呢。
現在,她終於發泄了點怒氣了。
"別廢話了,高手在城樓上全力阻擊。機關獸給我下去隨意殺!哼!…"白雲一手抓住了個想從他背後偷襲的匈奴高手,頓時哢擦一聲就捏碎了他的喉嚨。
這些匈奴人似乎是瘋了,看起來他們的首領肯定也瘋了才對。
殺了這個倒黴鬼後,白雲來到張良指揮的烽火台上拿起自己的玄鐵弓對著下麵散射了過去。這裏別的不多,就是箭支隨處都是。雖然這些箭支不是純金屬的,但用來射殺小兵是再好不過的事。
今夜他也很鬱悶,勢在必得的兩個敵人就這麼跑了,而且連對方生死他都不知道。不過看他們逃跑的迅速,恐怕受的傷也不會太重。但這又如何,他們今夜還有力量來打仗嗎?那是否定的。
隻要那種級別的高手不參加戰鬥,他對守城還是很有把握的。不過那些一流的射雕手還是不可小視。
"噗!嘶……"白雲的思緒還沒有落下,就被突然出現的悶哼聲驚醒。側目看去城樓之上,勝七正冷著臉看著插在左手手臂上的一支利箭,這支突如其來的利箭差點要了他的小命,幸好他躲了過去,隻是受了些傷。盡管如此,他對暗中放箭的那個家夥還是非常顧慮。
"嗯?!…"白雲眉頭一皺,頓時在城外的人群之中搜尋著射箭的人。隻可惜戰場太過混亂,投石車的巨石和機關獸濺起的塵煙幾乎將這片區域給籠罩了,想要在這裏麵找到那個射箭的人的確困難。
不過還好上天眷顧,那個射箭的人再度向他們發動了攻擊,這次他的目標是蓋聶,隻可惜他低估了這位劍聖的力量,這支利箭非但沒有傷到蓋聶,反而將他自己的位置給暴露的出來。
"嗡,噗!……"黝黑的箭支在空中劃過條冷芒,白雲早已準備好的攻擊頓時就對著那支利箭出現的地方飛射而去。刹那之間,一抹血花飛濺而起,一位握著大弓的匈奴中年轟然從人群中倒下。
在他的胸口,一支正顫動著尾翼的黝黑箭支正嗡嗡作響。
"烽煙盡兮,生死何惜。"張良看著白雲所造成的震撼歎懷不已。
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或許這種慘狀從來就不曾缺少。當初長平之戰,四十萬趙軍被坑殺而死。而現在,數萬屍骨已經遍布城關。同樣是生死一線,但他卻突然有種惋惜。敵人,難道就不是人了嗎。
儒家有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現在看起來,這句話不過是鏡花水月吧。多少大儒窮其一生,也不過是走到了第三階段。而平天下,天下如果真的那麼好平,就不會有這種亂世存在了吧。
"這場戰爭,真是無休無止。恐怕不打到最後一個人,他們是不會停歇的。"白雲握著玄鐵弓的手已經有些麻木,他從來沒有試過一次性射出這麼多箭的場景。這種體力活,還是留給專業人士好。
"此地易守難攻,我們打得起。隻要堅持到第一場寒雪到來,我們就贏了……"張良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他說得沒錯,隻要堅持到冬天。敵人自然就會因為寒冷而撤兵,不過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會殊死一搏。
"冬天,也是,是該下雪了…"白雲神色有些懷念。因為冬天的雪,是他的最愛。有了她在身邊。或許漠北的雪會比燕國的雪還要美吧。白雲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在舞台上飄然起舞的身影,但隨即他又"看"到了一個在閣樓裏彈琴的身影。
"怎麼會,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