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聲悶響,一抹血色從劍身嘀嗒而下落在了地麵。而在這麵牆壁另一邊,一個普通的雜役正吃驚地看著穿心而過的劍鋒。
在他的後頸,一個黑色的蜘蛛圖案十分醒目…
"嗬嗬,天羅地網雖然無孔不入,可你卻忘了頭上還有朗朗青天…"呲的聲悶響,百曉生收劍回了鞘。而刹那間的一眼,他發現了劍身之上居然沒有任何血跡。
"好一柄殺人不見血的寶劍,它比天問居然還要柔韌鋒利…"百曉生不禁讚歎道。任誰看到這劍,都會不由自主地讚歎的。
"這招使得不錯。隻是還不夠快。看來你的速度還有待提升…"老者無奈地搖頭,對於百曉生的速度,他還是有些小視。
百曉生收起寶劍,無語地拍拍額頭:"得,看來在您老人家麵前。我這速度也隻能是烏龜爬了。這話要是讓我那些敵人知道了,恐怕會被活活氣死…"
"小子,怎麼跟我說話呢。你這速度的確很慢,也罷,你族內的兩卷身法隻是殘片,能修成這樣也算不錯了。那東西還是交給墨丫頭吧。喏,這個你拿去看看。記住,看完了就燒了……"老者從袖中掏出張羊皮卷扔給他後,身影刷的聲消失在了屋內。
這種速度,的確非常可怕。
"真是見鬼,門窗都沒有開就出去了。這莫非是瞬移?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百曉生收起羊皮古卷,帶著疑惑推開門踏出了樓閣。
他一直覺得進入道境的人沒有多強,但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在這種存在麵前,簡直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東皇太一,你會去桑海嗎。還有張良,不知道天機和淩虛到底誰更強呢…"
既然要渾水摸魚,他就得去魚塘看看。而現在的桑海城在他和嬴政的眼中,就是個很大的魚塘。
而東皇在他眼中,和鯊魚差不多。
"唉。不知道我的死訊,會讓多少人傷心,又有多少人會興奮呢?湛瀘啊湛瀘,你終於還是離開了我呢……"走出鹹陽城的百曉生看著頂的天空,言語之間充滿了感慨。
湛瀘離開了,而天問也被回爐重鑄成了這柄天機。不過湛瀘離開時還是送給了他一份大禮,他原本消失的功力,還有燕丹那數十年的墨家內力。
原本他以為這兩種力量已經被湛瀘吞噬,但沒想到的是湛瀘居然回返給了他。而此時他體內的內力,已經被湛瀘轉化成了種奇怪的紫色真元,和兩種原本不同的內力絲毫沒有了關係。
現在的他,隻要不遇到道境高手。想來還是可以輕鬆解決的。
"可以走了嗎?"嗖的聲輕響,白鳳飄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旁邊。
對於白鳳來說,這種速度的確不算是很快。但這個人是墨麟兒她能做到這種速度也算是不錯了。
"可以,不過改變原計劃。你先去桑海城啟動北鬥,我隨後就到。至於白雲,就讓他這麼消亡好了…"百曉生默默一歎,任滿頭白發隨風而起。
"江湖,本就是一個血染的世界。而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這個世界的束縛。我們手中的劍,就是為了我們而存在的。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就去做……"墨麟兒看了眼他,身影嗖地消失在了天空中。
"江湖麼……"
絲絲寒冷的急風風掠過大地,掀起點點塵埃。百曉生緊緊身上的長衫,腳步慢慢地走向了地平線。
他的腳步很慢,但卻一閃而逝地消失在大道之上。這種輕功,似乎比之他原本的鳳舞身法還要奇異三分。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身法,但卻覺得更加適合他。
鬼穀之中,剛剛離開百曉生的老者看著一座茅屋幽幽一歎:
"天機已然出世,可你門下卻依然內鬥著。老鬼,這個世界,終究是我天機最強啊。隻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風過天寒,鬼穀的天空依舊蒼涼。回答他的隻是這穀中的絲絲風聲。就像一個遲暮的老者,在山間暗自歎息著。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