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美好時光(1 / 3)

是啊,那時的我就是我,命運坎坎坷坷,無依無靠。記得那時,喬森貝斯攙著我的手在大街上走著,擦著來回忙碌的人群,邊走邊說著,然後他問我說,肚子餓不餓?我沒有說話,隻向他點了點頭。於是,他把我帶進一家酒館,買了一份牛排給我吃,有生以來,我是第一次吃這麼好的飯菜,吃得狼吞虎咽,也許在那一刻,或許在那時,我已好長的時間忍饑挨餓了,所以肚裏特別的空,要盡快填飽它。記得那一刻,喬森貝斯見我這樣吃,便笑著對我說,慢一點,別噎著自己。當時,我看著他沒有說話,繼續吃,一會就將這份牛排給吃完了。隨後,喬森貝斯對我說,這是葡萄牙最好吃的牛排,要不要再來一份?我向他點點頭,於是,他替我又買了一份牛排過來讓我吃。但我隻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肚子已吃得很飽很飽了。記得那一刻,喬森貝斯微笑著看著我說:“跟著我回去,會有好多好多的好東西給你吃!”

聽上了他的話,我微笑著向他點點頭。自己心想,自己這回可能真的時來運轉,碰上了真正的好人,從此,再也不會受窮,不會流浪,不會有苦日子過了。所以,那一刻,自己心中甜甜的,美美的,想想自己是真正的出頭之日了,感到了好幸福,好開心。可是,這命運之神真的會是我心中想象的這樣嗎?讓我開心,讓我幸福,讓我真正有出頭之日嗎?這顯然,是真正不可能,也是不現實的,因為,在這大千世界中,有許多不確定因素,來自自身的,來自自然的,甚至不可抗拒的,所發生的事情,所謂人生坎坎坷坷,前路迷迷茫茫,這誰也想不到,量不到,說不清楚,也不知道。

記得那一刻,我和喬森貝斯吃好飯,他便帶我離開了那家飯店,我們去了一個叫威爾吉斯大街。威爾吉斯大街,是一條集娛樂,餐飲,服飾為一體的鬧市區,人來人往,非常熱鬧。記得那個時候,喬森貝斯攙著我的手,一邊跑著,一邊同我說著話,他對我那時最為動聽的話,便是這樣,他說,今天我是第一天認識你,你也許也是第一次踏上這座城市,所以,今天我要到處帶你走走玩玩,讓你開開眼界,見識見識,讓你過得開開心心的,高高興興的。

記得那個時候,我聽了他的好話,特別開心和高興,但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望他微笑著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但心中也嘀咕,這似乎有這樣的好事,有這樣的好人……把我買著,帶我走,還帶我吃,帶我玩,這似乎是真心真意,還是他故意要這麼做,故意要這麼說,還是另有其它企圖和陰謀,把我作為他的一個可以榨取的對象?所以,在那一刻,高興開心之餘,我心中還是提心和害怕的。我好像自己擔心和害怕著喬森貝斯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可又慘了,沒有吃,忍饑挨餓;沒有住,流離失所,被又什麼洋人管著,整天或經常被他們打,被他們罵,過著似人非人的悲慘生活。其實,在那一刻,我的擔心和害怕,這僅僅是擔心和害怕,卻不能主宰著自己的命運,我的命運就是一個窮孩子,一個孤兒,自己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到處流浪,流浪的命,流到哪裏算哪裏,自己就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工具,受人宰割的羊羔,根本是死是活就不是由自己來決定的,因為在那一刻,我就是五歲多一點的孩子,失去了別人的依靠,這就是死路一條,沒有生還的空間土壤。所以,在那一刻,我的命運也隻有,也隻能掌控在喬森貝斯手中,根本無我選擇的餘地,我怎麼選?怎樣選?我是人家買來的商品,自己就屬於別人,已不屬於自己了。無論喬森貝斯那一刻是好是壞的對我,還是更有可怕的陰謀,我自己是什麼辦法也沒有的。主動權,決定權,就是喬森貝斯,我是他買來的,我的生命由他來做主。其實,那一刻,喬森貝斯他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複雜,他並沒有在我對他壞的想象之中,而是一種我對他好的想象之中,他似乎對我很好,領我在威爾吉斯大街玩著,幫我買了好多吃的東西,還有三件玩具,其中一件還是模型小飛機。是啊,在那一刻,他像把我當成他自己的孩子一樣,寵愛著,關心中,照顧著,我自從失去了媽媽,這種似親情一樣的感受,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所以,我為此非常的感動。在那一刻,也認為自己是交上好運了。

記得那天,喬森貝斯也好激動,他帶我玩了好些地方,逛公園,拍照片,他像親人一樣還跟我拍了合照,做在二個玉佩裏,說是可以在分開時拿出來看看,作個紀念,然後,給我一個,像項鏈一樣套在我的頭頸上,我對此好喜歡,記得那天,喬森貝斯帶我玩得好晚,然後他又帶我去浴室,叫了一個女服務員為我洗澡擦背,反正,他囑咐服務員,好好照顧我,給我洗幹淨。還說,她人小,別傷著她。

是啊,在那時,我說不出這是種什麼情感,因為我的爸爸他是個賭徒,他對我的感覺終究沒有父愛過,隻有恨,害得媽媽送去性命,害得我落入到今天的悲苦命運,不,這是種前無古人的悲慘命運,所以,對於那一刻喬森貝斯的關心和愛護,我體察不到,這是不是父愛,但有一點,我那時是體察到的,他就是一種親情,一種給人以愛的親情。但這種親情,我卻不知道,這是否可以長久,然而,那時我幼小的心靈就非常向往著這要長長久久,因為隻有這樣,我才有依靠,才有生的希望。否則,我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當然,我那時心中的向往,那隻能是自己的願望,這是不隨自己的意誌為轉移的,這要買主喬森貝斯說了算,要看他怎麼對我,怎麼做,其他人說了是不算的,不過,有時也不排斥不可抗拒力的發生。總而言之,歸根到底,那還是要看自己的命運。說句唯心的,那就是命中注定。注定我怎樣,那隻能怎樣,注定我做什麼,那隻能做什麼,我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將來的,因為我除了自己,就是自己,其它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而什麼都沒有,又年幼得這麼小,隻有五歲多一點,那自己都不能屬於自己的,隻能屬於別人,喬森貝斯買了我,那我隻能屬於喬森貝斯,聽由他處置,聽由他安排,似乎在那一刻,我的人生又失去了自由了,我已沒了人的尊嚴,我的尊嚴,已被人給剝奪了,像商品一樣,被喬森貝斯給私有了。他讓我向東,還是向西;向北,還是向南,我也隻能聽他的,自己是沒有調和,是沒有選擇的。也無論喬森貝斯是出於某種善意,但對於我來說,我就是一種帶有高級思維的商品,喬森貝斯有使喚的決定權,我那一刻,隻能跟他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