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得罪
還未到北閣，便遇見了師傅的坐下弟子錦繡。“嫣師姐，你來的也未免太晚了吧，師傅看你遲遲未到便提前到通明殿去了，讓我若遇見你便告知你直接前往通明殿，真是不明白，比我早入門兩個月，怎麼還是這麼潦草！”“你！知道了！”心裏很是憤憤不平，這錦繡自打進宮就從未正眼看過我一眼，我也不知是何時何事得罪與她，處處和我作對，我躲她還來不及，偏偏總是向師傅請安時能遇見她，她也不忘逮到時機諷刺我幾句。我原是和她爭辯過幾次，後發現與她爭辯是沒有意義，懶得理她。想必她一定是嫉妒我學會了師傅教的聽心訣，想那聽心訣可是師傅她老人家最得意的，目前隻傳授我一人，她那爭強好勝的性子，定是看我不順眼。想想我雖然嘴上敵不過她，但事實如此，就是比她會的多，瞬間心情大好起來，趕緊往通明殿跑去。
夜晚的通明殿燈火通明，甚是熱鬧。看來宴會已經開始了。從前門而入顯然不妥，改從後門進入，誰知迪師姐早在後門那等我多時，看我匆忙趕過來，上來便輕拍我的腦袋，嗔怪道：“大家都能被你氣死，你呀！平時看你謹慎妥當，怎在關鍵時候反如此糊塗，剛北辰皇來時見無人前來接見，差點被氣暈過去。若不是白師兄及時出現，都不敢想象北辰皇會如何懲罰我們幽冥宮。”我有點心虛，“原來師傅所說的貴賓竟然是北辰皇！早知道是國主，我就不睡覺了！”“你呀！快去吧，師傅已經在那裏應付多時，她老人家哪能受得住啊，你趕緊去吧！”進入通明殿，見一位老者身穿藏青色便服高高坐在主座上，渾身散發著帝王的威嚴，那種氣場仿佛是與生俱來的，雖然病患纏身多年，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的最深處，讓我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見師父坐在北辰皇旁邊倒酒，時不時對著旁的侍女唏噓幾句。我灰溜溜的避著人多的地方往師傅的地方跑去。“師傅！”輕喚了一聲。“睡醒了？”“嗯！啊？師傅，徒兒知錯了，以後不敢了。”“你呀，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睡了！幸好宴會剛開始，你就下去招待一下幾位在座的王爺吧！”“遵命！”剛要回身退去，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雙城，這丫頭是……。朕怎麼從未見過，有點麵生啊。”“啟稟國主，她是我的第八個弟子，名叫嫣然。若驚動了國主，本座替這冒失的丫頭向國主請罪！”“雙城，你不必多心，朕隻是覺得這丫頭有點迷糊，像是剛睡醒？”我一聽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看來這國主簡直就是神！竟然知道我偷懶，“嫣然，怎麼還愣在這裏，還不趕緊下去！”“是！”接著轉身便聽見一陣笑聲從後邊傳來。忙擦了擦臉，難不成我沒洗幹淨臉？！
這北辰皇有四個皇子，三位公主。如今這宴會上除了三位公主外，別的都到齊了。看來這次宴會並不是簡單的迎接北辰皇那麼簡單吧。從侍女手上接到酒壺便開始想著從誰開始，這在座的我一個都不認識，更別說誰是老大誰是老幺了，這若是倒錯順序了怎麼辦？正不知道該怎麼辦之時，小七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嫣師姐，你站在這裏是做什麼呀？還不快去倒酒啊？我聽說這幾個王爺脾氣個個古怪得很，你可千萬要小心點！”“嗯，我明白，可是，這在座的都是誰，我一個都不認識，這可怎麼辦呢？”“這……嫣師姐，你隨我來！”小七拉著我，往左邊站住。“師姐，你看，離國主最近的兩個位子，最左邊的是大皇子北辰翼，大家稱呼他為翼王爺。最右邊的那位是二皇子北辰睿，睿王爺。接著這後兩排的左和右分別是三皇子北辰冪，冪王爺和小皇子北辰羽，羽王爺。嫣師姐，你可要小心伺候啊！”“嗯，明白了，多虧小七你幫我，我昨天做了點綠豆糕，這夏熱容易中暑，趕明我派人送去你那裏一些！”“謝嫣師姐，嘿嘿……”“好啦，我走了，我第一次參加夜宴，有什麼不會的地方你別忘了指點我一下！”“師姐，你不說我也會的！不說了，趕緊去忙吧！”我捧著酒壺，按著小七所告知的順序開始斟酒。剛走到大皇子跟前，便聽見這四人的談話聲。“大哥，聽聞最近您忙於買什麼奇珍異寶來討父皇歡心，您孝心真是感動天地啊，做弟弟的我都覺得自行慚愧！”“三弟何出此言呀，你我都是父皇的愛子，讓父皇開心也就是為江山社稷謀福祉，造福於百姓！”“，嘖嘖…瞧瞧，大哥都扯到哪裏去了，都扯到為萬民造福祉上去了！這平時愛往那怪玩意堆裏紮的大哥，何時變得如此愛民了！”“四弟，怎能如此數落大哥的不是，你我皆是大哥的禦弟，怎可挖苦自家人！”“二哥，你也太言重了！四弟的性子父皇最是喜歡，你今天這般唏噓四弟的不是不是在指責父王的管教不妥，又是有失作為兄長的作風！”睿王被冪王堵得說不出話來，一個接一個的喝著酒。我看他桌前酒壺即將空空見底，忙給翼王爺斟完便急忙上前給睿王爺斟酒。“三哥，你真是的，二哥作為兄長說教於我是對的，作為弟弟怎可頂撞兄長，二哥，大哥，是我有錯在先，四弟在這裏自罰三杯！來人，斟酒！”羽王站起來，便使喚站在睿王爺身後的我給他斟酒。我剛聽他們幾個窩裏鬥，心想著這幾個王爺看來已經分成兩個幫派：翼，睿王爺一派，冪王和羽王爺一派。看來這北辰皇想鎮住他們幾個還真夠難得。被叫喚了幾聲，感覺聲音大的耳朵都能聾掉。反應過來卻聽見：“穿紅衣的那個丫鬟快給本王斟酒！”“你！……。”話到嘴邊感到不妥變成了幾聲嘀咕。應聲便上前，斟酒。連著倒了三杯，這野蠻的王爺也自罰的喝了三杯。剛要轉身給其他賓客倒酒時，發現裙擺被踩住，順著裙角卻看見了那吼了我幾聲的王爺正自在的擺弄著酒杯。假裝沒看見我的狼狽樣。我輕輕地拽了幾下生怕裙擺會被扯斷，可裙角依舊被踩得穩穩當當。有點心急，看師傅往我這邊看著，急的手心都冒出了汗。狠了狠心，使勁地往外拽著裙擺。看那王爺像是一尊佛像一般一動不動，當下運了點內力進去，誰知竟毫無用處，看來這皇家的人一個個都是高手。看了看師傅所在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那若無其事的王爺，隻能吱聲道：“羽王爺，請您高抬貴手！奴婢的裙擺被您踩住了！”他忽然凶神惡煞般的往我這邊瞅過來：“大膽奴才，你說什麼？！高抬貴手，踩著了！”我感到用詞不當，忙跪下，道：“請王爺贖罪，奴婢隻是個不知禮數的丫鬟，用詞不當，請王爺贖罪呀！”“哼！諒你也不敢把本王怎樣，哦？我倒是忘了，剛剛本王叫喚你斟酒時，你回口說了一聲，不知這你是指本王還是？”“奴婢，奴婢……。”“你敢說完後麵的語句，本王便饒了你的賤命！”“我…。奴婢…。”怎麼沒人幫我啊，怎麼周遭靜悄悄的，師傅啊！小七啊！救我！今天遇見這個混蛋算是倒黴。大不了豁出了！“這可是王爺您說的，如果奴婢說了，您可要金口玉言啊！”“準！”“奴婢說，隨口說的是就這一句！就這一句！”看著前麵的王爺一臉黑線的站在那裏，青筋暴漏，周遭的人更是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我吞了吞口水，恭敬道：“王爺，奴婢已經說出來了，不知剛才王爺所說的還算不算數？”“哼，本王一向說一不二。你可以走了！別在這裏礙本王的眼！”周遭又恢複了熱鬧。“是！”嘴巴上說的畢恭畢敬的，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你個臭屁王爺，踩我裙角還對我大喊大叫的，就算我性格再文靜，也能被你這種人逼出病來！起身拉上裙角，正要站直，卻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那一雙桃花眼長的也太勾人了。不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連忙後退幾步，卻被他一把拽住，隻聽他咬著銀牙，道：“你給本王記住！本王從未被人挑釁過，最好別讓本王看見你，否則看我怎麼玩死你，你這個醜八怪！”一聽到醜八怪，便想起眼角旁那一抹嫣紅的印記，當場眼睛便模糊起來，直直的看著他咬牙說道：“本姑娘奉陪到底！”接著便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束縛，大步向門外走去。留下後麵一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