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寂月流塵與汐玥抱在一起,隱桑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汐玥毒發,他便又立即從衣袖中拿出那個瓷瓶,將裏頭的藥丸倒了一顆在手心,而後遞給寂月流塵,急切道:“寂月流塵,你們兩個先別忙著親熱,趕緊讓她服下這顆藥。”
寂月流塵轉頭看了隱桑一眼,隨即抿著唇角便將那顆雪一般素白的藥丸接了過去。然而就在他要喂到汐玥口中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疼的昏厥過去。緊緊閉著眼睛躺在寂月流塵懷裏,臉色蒼白的嚇人,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聲證明了她還活著。
“這藥……”隱桑正想說這藥要不要直接塞到她嘴裏,寂月流塵已經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將藥丸塞到自己嘴裏,然後就那樣無視了隱桑的存在,低頭將自己那薄薄的唇瓣貼到了汐玥的唇上。
隱桑瞪大了眼睛,小呆也瞪大了眼睛,一人一獸雙雙瞪著眼睛,一副驚呆了的模樣,煞是可愛。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雨中,林柔兒撐著一把傘,失神的望著屋子裏的汐玥與寂月流塵,神情有些呆呆的。
“老爺,這些人還要不要趕走?”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廝舉著一根棍子,指著屋子裏的幾個人,問道。
林員外看了一眼林柔兒,隨即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幽幽道:“不用了,放他們離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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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寂然一行人便到達了林府,帶著傘和馬車,緊接著寂月流塵抱著昏迷不醒的汐玥,隱桑抱著瞪大了眼睛的小呆,一路暢通無阻的便回到了客棧。
回到客棧以後,汐玥被安置在床上,寂月流塵便寸步不離的守著,就是胭脂和一一也無法靠近。本以為服了藥汐玥的疼痛會消失,隻是到了後半夜,她又發起了燒,全身又開始抽搐起來,疼痛再一次蔓延骨髓,意識也一直沒辦法完全清醒過來,寂月流塵緊緊抱住汐玥,任由著汐玥咬著他的肩膀,即使被她咬的出了血,他也依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是對汐玥的心疼是無以言喻,他寧願是自己代替汐玥受這折磨也不願看她苦苦煎熬。
隱桑被喚來以後,又給她服了一顆藥。這才漸漸恢複了平靜,隻是高燒依舊退不下去,好在隱桑也有些醫術,急急的便又去開了藥,讓寂然去抓藥。一整夜,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合眼,尤其是寂月流塵,守著她寸步不移,擔心的幾乎都快瘋了。
就這樣,一連三天過去,汐玥依舊是半夢半醒,意識不清,似乎沒有醒過來的趨勢。有時候她喊著寂月流塵的名字,一喊就是一整夜,喊到寂月流塵心痛不已。隻是短短三天,他就好像是經曆了煉獄一般,整個人憔悴而蒼白。折磨他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上的患得患失。
記憶裏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他不敢睡,亦是不敢離開,他怕極了,若是他離開,再回來他會不會發生什麼。他想著,也許他是真的瘋魔了,竟是這樣執著,她是他的心魔,一輩子解不開的心魔。
隱桑和其他人瞧著寂月流塵這般,也都心酸的不得了,這三天來,寂月流塵不吃不喝,幾乎就像是雕塑一般,守在沉睡的公主身邊。寂月流塵本就是冷清之人,最是冷清無情之人,一旦動了情便是不死不休。隱桑幾乎可以預見,若是有那麼一日汐玥不在了,寂月流塵不瘋魔也會成魔!
隻是寂月流塵畢竟是人,不是神,縱然她素日裏再怎麼身體好,也挨不住整整五天不眠不休。第五日汐玥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趨勢,而寂月流塵卻是撐不住倒下了。
直到第六天,汐玥感到全身都軟綿綿的,提不起任何勁兒。呼吸著空氣,她明顯感覺到自己還活著。而後她下意識的便睜開了眼眸,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身影。
難道,那時候見到寂月流塵真的是她的幻覺麼?汐玥愣了愣,隨即心中難掩的是失落襲來,可是待她仔細看著周圍的一切的時候,卻又有些迷糊了。這裏分明是客棧……她與寂月流塵一起住的客棧……她絕對不會記錯。那麼,也就是說寂月流塵……那天她不是做夢?
回憶一瞬間翻江倒海的湧入腦袋,她記得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說了什麼……是表白!她竟然對寂月流塵表白了!
“阿塵,我那時候騙了你……其實……其實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從來沒有這樣喜歡一個人,阿塵,我好想好想與你一起,與你在一起一輩子。”
她記得自己是這麼說的,如果一切都不是她在做夢那麼……她真的表白了!?
就在汐玥醒過來的時候,寂月流塵已然從體力不支中醒了過來,因為內力深厚,身體也向來極好的緣由,他很快便恢複了過來。一醒來,他便立即下了床,穿上鞋子推開門,便要朝著汐玥的屋子裏衝去。
“主子,您應當多休息的……”寂滅見寂月流塵醒來,又是慶幸,卻又是擔憂。這樣不吃不喝五日,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是支撐不住。
然而,寂月流塵幾乎看都不看寂滅,直徑越過他的身旁,就要離開。隱桑見此心知寂月流塵因為汐玥的事情對寂滅心生不悅,不過他也忍不住規勸道:“寂月流塵,你自己的身子都沒有養好,她若是醒了誰照顧她?”
“無妨。”寂月流塵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腳下依舊不停。
“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子尖叫聲響起,寂月流塵聽的出來那是汐玥的聲音,心頭一顫,他眸光一冷,立即便飛身朝著汐玥屋子的方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