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汐玥淡淡出聲,柔柔弱弱的聲色就好像輕飄飄的羽毛落到寂月流塵的胸膛,讓他心中感到一陣悸動。

緩了緩神,他琥珀色的清冷眸子劃過一抹戲謔,便開口道:“娘子,你不是說我被家人奪走家產麼?怎麼又變成家道中落了?而且我的娘子不就是你麼?”

寂月流塵一說完,汐玥就有些僵住了,黑暗中她眨了下眼睛,隨即才側過身子,與寂月流塵麵對麵,十分認真道:“阿塵,我們現在是隱姓埋名,自然不能說實話,難道你想林小姐派人把你抓去當相公?”

汐玥這話回答的,自然是半真半假,隻當做敷衍一下他就是了,之所以這樣嚇唬寂月流塵,也是因為那日他們換了客棧以後,寂月流塵便足足洗了十遍的澡,原因無他,就是那時候蘇媽媽碰了他的手肘,雖然是隔著衣服,但是寂月流塵幾乎是厭惡到了極致。並且連那件衣服他也是堅決不再穿了,這讓汐玥頭一次領略到了寂月流塵對女子的潔癖程度。

可是一想到寂月流塵對自己從來不這樣抗拒,不知為何,汐玥沒來由的心情就好一陣愉悅。

寂月流塵聽汐玥這般說,並沒有絲毫詫異,畢竟依著對汐玥的了解,他是知道她不喜歡多說什麼的。可是她不說,他也知道之所以汐玥扯謊也隻是因為那林小姐與林員外似乎是將汐玥看做了女婿的最佳人選,所以她才會不敢泄露自己是女子這一件事。

想到這裏,寂月流塵心中不免歎息,看來,他裝傻充愣的時間不長了……

“阿塵?”汐玥見寂月流塵半天不說話,不由得伸出手推了推他。可是寂月流塵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呼吸均勻,唯有一股淡淡的雪蓮清香縈繞在汐玥的四周。

見寂月流塵似乎睡著了,汐玥便動了動身子,打算轉身,然而,下一秒鍾,寂月流塵長臂一伸,便將她圈在懷中,而後,隻聽寂月流塵的聲音淡淡響起,他說:“娘子,我隻做你的夫君。”

汐玥心中一顫,好似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血管湧入心髒處,暖暖的,溫溫的,讓她自己都忍不住為有這種感覺而驚詫。

心裏默念一聲寂月流塵的名字,汐玥便沒有再動了,也不掙紮,也不推開,隻是任由著寂月流塵抱著自己,冰涼的指尖觸到他那溫熱的胸膛,不知為何,心中竟是十分安心。

寂月流塵感受到汐玥的身子不再那樣僵硬,並且也沒有拒絕自己,不由得嘴角微微揚起一個令人著迷的弧度,看起來確實是愉悅極了。

洛城

“你說什麼?”淼淼一臉驚喜,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便立即道:“你是說皇上來了消息,他與小姐在一起,尚且安全?”

“淼淼,不要激動。”寂靜強行按下就要跳起來的淼淼,冷靜的眸子雖也是漫過喜悅之色,但還是皺了皺眉頭,盯著淼淼。

“確實。”過來報信的寂寞在連翹的攙扶下,也是同樣高興道:“今天早上我去林子裏散步的時候,便瞧見有往日裏我們與主子聯係的那隻鴿子飛到了我的腳邊,而後我從它的信筒裏發現了這個。”

說著,寂寞便將懷中的紙條拿了出來,連翹笑著將那紙條遞給寂靜,隨即接著寂寞的話,道:“就是這張紙條。”

寂靜接過紙條,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字:朕與皇後在青州,一切安好。

確確實實的出自於寂月流塵的筆跡與口吻,見到這個,淼淼卻仍舊是皺了皺眉梢,有些不解道:“為什麼小姐不順帶著寫幾個字給我們呢?這樣才好叫我們放心……”

“或許是娘娘認為主子寫也是一樣的呢?”寂寞猜測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寂月流塵這飛鴿傳書還是避著汐玥才寫完的,而汐玥自己,她若是有這樣好的一隻鴿子早就給他們傳了書信,讓他們去接回自己與寂月流塵了,畢竟隻有喂養了許久的鴿子才能做到送信抵達目的地。

“不會是小姐出事了吧?”連翹咬了咬唇,有些擔憂的看向淼淼,兩人眼中都隱隱有些暗淡之色。

一時間,就是寂靜和寂寞也都不知道事情的究竟。

半晌,隻聽寂寞道:“寂靜,你與寂然胭脂一起去青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