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天過去,城中除了錯誤的人選被舉報了之外,竟是沒有見到神秘男子的蹤跡。他就好像消失在了洛城,無影無蹤。漸漸的,城中又開始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平靜,百姓們最初的熱情也都逐漸消散。寂然幾個人失望的望著樓下熱鬧非凡的街市,一心以為失算了,竟是沒有捉到神秘男子。
其實 不然,因著那日他們突如其來的搜查,神秘男子被迫離開了嚴管家的客棧,連夜出了城,若不是易容換裝,恐怕也是逃不過去的。可是這一逃,又是讓他尚未全好的身子再一次虛弱了許多,直到他召回的幾名死士到了城外,他才得以保住性命。一路上停停靠靠的,便讓他花了將近一個月才到了煙京。
並且,汐玥的顧慮其實也是多慮,因為她不知道神秘男子雖是沒有死,但損失了太多死士,一時間根本無法調足人馬去尋找他們。隻是神秘男子知道,隻要他們活著,就一定會再遇到!
寂然派了一大批死士去尋找斷崖底部的入口,卻是依舊沒有絲毫消息,那路口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亦沒有辦法找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寂寞和淼淼蘇醒,並且傷勢在漸漸痊愈。
淼淼一醒過來,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便是滿臉胡渣的寂靜。她從未見過那般憔悴的寂靜,似乎在她眼前,他永遠是幹幹淨淨,十分清爽的模樣。尤其是那時候,他瞧著她醒過來,竟是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眶,看得她忍不住眼角濕潤。
分明是冷靜無情之人,可是卻對她如此在意,如此特別。她嗓子幹疼,有些低低的想要喚了一聲寂靜,可是下一刻,當她的眸光觸及桌子上那把腰帶似得九尾鳳琴時,她立即又慌了起來:“小姐呢?寂靜,我家小姐去哪裏了?”
那把九尾鳳琴,汐玥幾乎是從不離身的,每日出門都會帶著,睡著時候也都會帶上。有時候說她隻是為了練琴,又是全然不是,其實她也是十分喜歡那把九尾鳳琴本身的吧?可是,淼淼不敢相信,汐玥會就這樣丟下九尾鳳琴,自己去什麼地方,除非……除非她無法帶上那把琴!
“淼淼。”寂靜心疼的喚了一聲,隨即將淼淼擁入懷中,低聲道:“你莫要著急,我覺得皇後娘娘與主子都是吉星高照之人,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
“寂靜,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還會活著?小姐又是去了哪裏?”淼淼一邊說著,一邊想著心中有可能的那個猜測,禁不住淚水順著眼角落下,打濕了寂靜的衣衫。
寂靜便一五一十的說了那日後來的情況,包括汐玥那時候為了淼淼能夠有一線希望活著,便引誘那神秘男子到了懸崖邊。淼淼聽著,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她自小跟隨汐玥,並且汐玥往日裏雖待其他人不好,唯獨對她情同手足,宮中太後賞賜了什麼稀罕玩意兒都會分她一個。再後來,汐玥落水,醒來後雖是變了個樣子,但卻是依舊待她極好,在宮中,汐玥不許她幹粗活,包括對待連翹幾個人也都是如此,隻是她心中有愧,一直搶著做那些事情,每每都惹得她無奈搖頭。
出宮這段時間,自那日汐玥問過她是否喜歡寂靜的後,便開始有意無意的張羅著要為她置辦嫁妝,她還記得,那時候她不小心知道後,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可是她卻是在與連翹悄悄說著:淼淼的婚禮定要辦的風風光光,這樣才不敢叫那寂靜欺負了去,若是日後他待她不好了,隻管讓她回來與我說。若不是看在那丫頭歡喜的緊,我才不那麼早將她嫁過去呢!
一瞬間,淚如泉湧,若是她可以代替自家小姐去死便好了,可是如今她活著,自家小姐卻有可能……
“淼淼,小姐不會死的!”這時候,連翹推門而入,她懷中抱著中了汐玥蒙汗藥後剛醒過來沒多久的小呆。見淼淼哭的淒慘,忍不住心疼道:“淼淼,你如今大病初愈,怎麼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讓小姐瞧見了,指不定多生氣!”
“連翹,你方才是說小姐不會死?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淼淼眨了眨眼睛,從寂靜懷中出來,一時間也忘了害羞,隻是頗有些激動的望著連翹。她知道連翹從來是一個聰慧之人,如今她既是這般肯定的說了,定不是為了誆騙自己。
寂靜也有些好奇的看向連翹,難道她真的有什麼辦法知曉?
連翹聞言,忽然揚起一抹勢在必行的笑意,隻見她指著那桌子上的九尾鳳琴,眸光燦爛道:“這幾日我們都沉浸在擔憂與猜測之中,卻是忘記了,那把我們一並帶回來的琴,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鼎鼎大名的九尾鳳琴!”
“嗚嗚!”小呆跳下連翹懷中,一下躍到了桌子上,而後它的尾巴掃了掃九尾鳳琴的琴弦,發出一陣遲鈍而難聽的聲音,又是這般嗚嗚的叫了兩聲,似乎在提醒著什麼。
連翹揚了揚唇角,見淼淼依舊是一副不大明白的樣子,隨即走過去將小呆抱起,摸了摸它的腦袋,才對著淼淼解釋道:“今早小呆醒過來,不知是不是聽了誰說起小姐與皇上的事情,正巧碰見了要去廚房給寂寞煎藥的我,後來我見小呆咬著我的裙角帶我來這你,一路上又是蹦蹦跳跳的,又是比比劃劃的,就在方才我才明白了它的意思。”
頓了頓,連翹繼續道:“淼淼,你可是記得這九尾鳳琴認主一事?這九尾鳳琴一旦認了主,就是不死不休的,一旦所認之人死去,那九尾鳳琴便會發出哀鳴之聲,響徹九霄,三日三夜才會停下。並且從此以後,九尾鳳琴便不會再響,無論誰來彈奏都是寂靜無聲。小姐早在那之前就得了九尾鳳琴的認可,如今這九尾鳳琴依舊完好無缺,定是主子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