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尹方墨(2 / 3)

因為得不到,所以想要得到,想要占有,拚命的追尋,不死不休。可是,愛情,無論多相像也無法做到用替身代替心中所愛。你愛的那個人,隻有那個人,也隻能是那個人。其他人,再怎麼相像也不過都是一樣無相關的人罷了。

汐玥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的同時,顧芊芊已經帶著汐玥等人到了內苑的門口。

“還請小小姐獨自一人進去,恩公就在裏麵,隻不過他不喜歡那麼多人打擾,望小小姐見諒。”顧芊芊一臉歉疚的看向汐玥道。

汐玥勾了勾唇角,隨即一臉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道:“無妨,這並不是顧姑娘的錯。顧姑娘與陳伯有事先去忙就好,我這裏有長青就可以了。”

說著,汐玥便又轉過頭去,吩咐道:“胭脂,寂寞,你們兩個與長青在這裏侯著,我去去就來。”

胭脂和寂寞一起點了點頭,隨即便目送著汐玥進了內苑。汐玥一進入內苑便不由得微微有些詫異,這裏的內苑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裏滿是木樨,一片素白,根本找不到空地,儼然是林子。

再入的深一點了,汐玥才看到有一條小道的空地,小道上,一個身穿墨色長袍的男子背對著她,一言不發的坐在輪椅之上。

似乎聽到了身後汐玥的腳步聲,那男子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他背對著汐玥,聲音冷淡,道:“聽墨裏說你要來看我,有事麼?”

說話的人,毫無疑問便是尹方墨了。汐玥仔細的打量著他的黑色長袍,精致貴氣,卻又冰冷暗沉。袍子上用金絲繡著蘭花的形狀,若是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哦?他沒告訴你,因為我治好了娘親,所以才讓我來你這裏看看,是否能醫治得了你麼?”汐玥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步子,不慌不忙的走向尹方墨的身前。

她不相信尹墨裏會沒有說,畢竟那天他可是答應了她,會安排好一切再讓她過來的,因而尹方墨避而不說這件事,隻道她來看他,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尹方墨自己不願意接受她的診治。

“他確實說過,隻是我也告訴過他了,這件事,你是無能為力的。”尹方墨依舊不作動彈,隻是冷冷的出聲回答道。看得出來,對於汐玥這個外甥女,他儼然是無感的。

汐玥微微一笑,倒也沒有生氣,她隻是走到尹方墨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的臉,幽幽道:“你究竟是在害怕什麼呢?”

說著,汐玥的視線依舊停留在他的臉上。尹方墨長得十分英俊,一張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顏,五官立體精致,他的眼型與尹墨裏很是相像,氣質卻與尹墨裏截然不同。若是說尹墨裏是玩世不恭的邪魅,那麼他就是絕對冰冷的酷厲。也許是這麼多年病痛的折磨,使得他原本俊美的臉有些過分的蒼白,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八九歲,然而汐玥卻是知道,尹方墨如今已經快四十歲了。隻除了他鬢角的霜白泄露了他的年齡以外,他的其他地方都十分年輕。

“我沒有怕什麼,你走吧!”尹方墨看也不看汐玥,隻是閉上眼睛,聲音卻是越發的冰冷暗啞。

汐玥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的撫了撫頭上不停搖晃的淡紫色櫻花流蘇,而後眸色微冷,輕笑道:“你知道的,若是隻因為墨裏大叔的請求,我大概是不會管你的。畢竟,你這幅不喜我的模樣,我也不好熱臉相迎,不是?”

頓了頓,汐玥繼續笑道:“可是,為了母後麼,我還是覺得可以稍微犧牲一下,若是醫治的好你,也算是報答了一點母後對我的養育之恩。若是醫治不好你,那也是我盡力了。”

“母後?”尹方墨眉梢微微挑起,有些狐疑的看向汐玥。

從剛才到現在,此刻他卻是第一次看清眼前這少女的麵容。她生的很是精致,唇紅齒白,笑語吟吟,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討喜的小姑娘。她的五官像極了她的母親,尤其是那雙琉璃眸,幽深冷靜,瞳孔中滿是高深莫測的暗芒。唯有笑起來時候,她嘴角清淺的梨漩渦與墨裏一模一樣。

隻是,這樣一個小姑娘,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若是墨裏之前沒有告訴他,他一定想不到,她如今也有十七歲了。不過,即使是十七歲……眼前的少女卻是有些過分的冷靜,就好像多年前的那個人一樣……

“沐寒月鈴。”汐玥微微揚唇,隨即在尹方墨一臉愣然中繼續笑道:“大概你真的沒有過問外界的事情罷,我自小便是由著姨母撫養長大,三年前先皇去世,姨母成了太後。而我如今也已經嫁給了昔日的三皇子,如今的皇帝寂月流塵為後。故而,我喚姨母便是母後了。”

尹方墨有些失神的望著那風中飄零的木樨花瓣,一陣陣清香自周身而來,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許多年前。半晌,他才緩緩道:“那個當今皇帝是……她的親生兒子麼?”

汐玥望著尹方墨,她清楚的瞧見了他眼底的失神落寞,還有一抹深深的憂慮之色。想來,他也是素來知曉皇宮裏的那些事兒的,嬪妃爭寵,皇子爭權,說到底位處高位的人也不過都是踩在鮮血白骨之上,才能夠榮寵不衰。若是那皇帝與太後之間是親生母子關係,倒也還好,怕隻怕皇帝與太後並非和睦,畢竟這太後再大的權力也都抵不過皇權至上。

“不是,寂月流塵並不是母後的親生兒子,甚至所有的皇子裏麵,沒有一個是母後的親生孩子。你大抵不知道,十七年前,我出生後不久,母後便誕下了一個女嬰,隻是可惜那孩子很早便夭折了,至此之後,母後便再沒有孩子了。”汐玥搖了搖頭,解釋道。

尹方墨原本皺著的眉頭徒然鬆開,而後他忽然笑了一聲,看不出喜怒,道:“看來,是先皇待她不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