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後,寂月流塵仍然沒有鬆口,一句話,要麼讓汐玥睡米榻,要麼讓她同他一起睡床,他自己是絕跡沒有可能睡米榻。
一整天頂著兩黑眼圈,晚上出去做賊直到大半夜才回來,現在又麵臨著睡米榻,再好的脾氣也被惹惱了。
“本宮睡床!”汐玥惡狠狠的瞪了寂月流塵一眼,整個人氣哼哼的走向那人人夢寐以求的龍床,粗魯的拔掉頭發上的簪子,也不脫衣服,甩了鞋子就直接躺上去,搶過被子裹著,最後閉上眼睛就不動彈了。
寂月流塵嘴角掛著愉悅,似乎很是喜歡欣賞汐玥生氣的模樣。而後優雅的拿出另一張蠶絲錦被,放到床上,脫了外裳,躺在離汐玥很遠的地方,倒是謙謙君子。
汐玥原本有些警惕的聽著寂月流塵的動作,後來感覺他沒什麼不軌行為,便也安穩入睡。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杆。感覺到周身有一道視線環繞,汐玥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寂月流塵就在不遠處睡著,不過卻是睡得很熟。
就在這時,寂月流塵也悠悠轉醒,見寂月流塵盯著自己,汐玥有些尷尬的轉頭看向其他地方,嘴裏卻忍不住問道:“皇上今兒個怎麼沒去早朝?”
“不是天天都上朝,今天休息。”寂月流塵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清道。
“哦。”汐玥點點頭,淡淡應了一聲。心裏卻想著,這大約就是周末休假,不知道皇帝有沒有寒暑假?
汐玥起身,穿了鞋子便緩緩道:“皇上,本宮就先回去了。”
寂月流塵並沒有立刻回答她,沉吟半晌,才開口道:“明天早上辰時記得去琉璃學堂上學。”
汐玥頓了頓,隨即嗯了一聲,便開門離開。
“汐玥。”寂月流塵在她走後,便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隻見他蹙起那好看的眉峰,望著汐玥漸漸消失的背影,似是在思索什麼,琥珀色的清冷眸子裏生平第一次出現一抹茫然的情緒。
片刻後,他覺著這樣費力的思索似乎毫無意義,便打消了繼續探知的想法,眉峰舒展,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鳳宮
“淼淼,今早娘親吃藥了嗎?”汐玥一邊吹著剛熬好的冒著熱氣藥,一邊問道。
淼淼點點頭,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按照你昨天吩咐的做了。”
這邊淼淼才剛說完,那邊一一和連翹便火急火燎的衝進來。
“主子,昨兒個聽說蘭妃中毒了。”一一一臉憤憤道:“不過她竟然還想讓她爹到皇上麵前誣陷你!”
連翹則哼了一聲,不屑道:“還好昨晚寂靜守在門外,擋住了太傅。”
淼淼擔憂道:“小姐,若是皇上信了她……”
“這件事就是皇上派人去做的,怎麼會相信她呢?”汐玥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苦澀的藥,神色淡然的擦了擦嘴邊的藥漬。
“皇上?”一一驚訝的看向汐玥,一臉不解。
“我既然與皇上結盟,那麼若溪蘭對我下毒的事,就要皇上來解決。”汐玥耐著性子解釋道:“不過,他與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他昨兒個與我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定是又派人給若溪蘭下了美人殤,若溪蘭深知美人殤的藥性,自然中毒沒多久就感覺到了,所以她想到了我沒中招,並且那天裝病是為了揪出她,便連夜派人通知太傅,想在皇上麵前指證我。隻可惜,她算漏了一步,這毒是寂月流塵下的。寂月流塵自然是連見她一麵都嫌麻煩,故而才會提前派寂靜守著,攔住太傅。”
“原是這樣啊!”連翹恍然大悟,隨即笑道:“這蘭妃妄圖謀害小姐,倒是該死的,如今這美人殤的毒雖解了,但是卻也落下個終身不孕,皇上不理她,她自然也不敢說出自己中了什麼毒,畢竟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嬪妃留在宮中顯然不會好過,她這是明擺著自討苦吃。”
“主子,旭王妃求見。”胭脂從外麵進來,沉聲稟報道。
汐玥端起碗,一口氣喝了藥,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之色,隨即緩緩道:“宣吧!”
很快,沈凝便身著一襲橙色衣裙出現在她麵前,與前兩日見到的一樣,依舊是美豔的小臉,風姿卓越。可是仔細一看,卻又可以瞧出不同之處,臉色有些蒼白,眼底也是黯淡無光。
汐玥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微微有些動容,不過她確實還沒弄明白沈凝為何要見她?按理說兩人的交集不多,除卻前兩天她幫了自己,前身似乎與她陌生至極。
“皇後娘娘金安。”沈凝淡淡施了個禮,雖極力掩飾卻仍舊有些失魂落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找汐玥,她在煙京沒有朋友,煙京貴婦大都明裏巴結她這個旭王妃,暗裏議論她善妒刁蠻。而她本人的性子也是素來豪氣,自是瞧不上煙京中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性子別扭又嬌氣的俗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