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為“小情人”,才和寧萌走了這麼多彎路的,且在寧萌的認知裏,這件事是導致她車禍的最大原因,她自然會很在意。
同樣的,他也比任何人都在意。
寧萌呆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蘇良月的事情?”
“也是,也不是。”蘇良月不是他的“小情人”,但這件事也確確實實和蘇良月有關。
寧萌眉頭皺了皺,說:“好。”
小情人確實是她心上最大的結,如今顧禦庭願意為她解開,自然是再好不過。
以前在這個問題上,他向來都是逃避她的,從第一次和她說分手開始,再到他為“小情人”動手術的事情,又到後麵的車禍……
他從沒親自向她說明過任何,她便一直心有不安。
她看向他,見他眼神堅定,表情認真,她終於對這段感情有了一些……實質上的信心了。
地點是森林國際酒店,寧萌詫異,她以為顧禦庭就算不把蘇良月安排在別墅裏,也至少會給她住公寓什麼的。
倒是沒有想過,隻是安排在酒店的套房裏。
更讓她驚訝的是,蘇良月……居然醒了。
這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跡,要知道當時她都已經那樣了……
不過因為她身體過於虛弱,所以寧萌看見她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潔白的被子更是映襯得她臉色蒼白。
看到有人進來,蘇良月臉上現出難以掩飾的緊張,放在被子裏的手緊緊攥著。
顧禦庭蹙了蹙眉,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眼前的女孩哪裏有當初小情人的一點神韻?
在人販子手裏,她都能窮開心,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哪裏有半點緊張的樣子?
可眼前的蘇良月,卻是十分局促,顯得很小家子氣。
“顧,顧先生……”她抬頭,緊張地喊了他一聲。
在這之前,顧禦庭有去醫院裏詢問過她的情況,所以兩人是見過麵的。
不過那個時候她很虛弱,他心裏有疑問,也沒辦法問她。
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之後他便扶著寧萌坐在旁邊的沙發椅子上,對蘇良月說:“這是我太太。”
寧萌:……
這似乎是顧禦庭第一次這樣正式地介紹她吧?
之前他說得很粗糙,直接大大咧咧地說:“這是我老婆!”
反正就是怎麼不要臉怎麼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
而且,她沒想過,顧禦庭會在他的“小情人”麵前,這樣介紹自己!
寧萌忍不住細細打量著床上的蘇良月,大眼、小嘴、臉微圓,是可愛型長相。
說不出來的熟悉!
蘇良月看向寧萌,道:“顧太太你好。”
寧萌點頭,“蘇小姐,你好。”
“今天我和我太太過來,有些事情想和蘇小姐了解。”顧禦庭就坐在寧萌所坐的椅子扶手上,看起來親密極了。
“顧先生,是你救了我,我對你感激不盡,你有任何問題,請盡管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禦庭問:“你左手食指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這個問題一出,寧萌也下意識撫摸上自己的左手食指。
剛剛在來的路上,好像顧禦庭也一直在摩挲著她這個地方。
蘇良月儼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先是愣了愣,才道:“我家住農村,小時候砍柴,錯手就一刀砍上去了。”
顧禦庭聽完,手上忽然出現一條項鏈,是當初他在蘇良月身上找到的,“那麼,這條項鏈,你又是哪裏拿來的?”
蘇良月看到項鏈的時候,情緒忽然有點失控,“顧先生,我的項鏈怎麼會在你那裏?”
似乎這條項鏈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樣子,她甚至想要從床上下來,從顧禦庭手中搶走項鏈。
但她的主治醫生梁正興及時將她攔下了,“蘇小姐,請冷靜一點,顧少不會拿你項鏈的。”
“這條項鏈對蘇小姐來說,似乎有特殊的意義?”顧禦庭問:“究竟是什麼特殊的意義呢?”
寧萌看了看蘇良月的反應,也看向顧禦庭手中的項鏈,怎麼這麼眼熟啊?
好像在哪裏見過!
蘇良月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一個大哥哥送給我的,小時候我被人販子拐賣,碰到了一個大哥哥,他人特別好,就送給我了。”
“咦?”寧萌忽然歪著腦袋,看向顧禦庭,低聲說道:“這經曆和我的經曆好像!不過我當時遇到的那個大哥哥,人可一點都不好,都不會笑的。他也沒送我項鏈,不過送了我一條手鏈。”
當時她年紀小,記得的就這麼多了。
顧禦庭則滿臉黑線,是她蠢,把項鏈當手鏈的好嗎?
還有,她居然敢說他人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