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下意識看向顧禦庭，回答著沈雲溪：“其實，我隻是學了皮毛而已，指導不上的。”
“那沒事，我們切磋切磋。”她親昵地挽起她的胳膊，不著痕跡地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一起上樓。
沈雲溪的房間在二樓，這還是寧萌第一次進她的房間，裝飾得很漂亮，歐式風格，也很寬敞，寬敞到能在裏麵騎自行車的那種。
她將寧萌拉到椅子上坐下，就拿來她寫好的書法，是一副納蘭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寧萌雖然學得不深，可也覺得，這幅字寫得一般般。
沈雲溪道：“你先看，我去一趟衛生間。”
寧萌看了一會兒，沈雲溪還沒從衛生間出來，她認真地打量起她的房間來，顧家完全將她當成公主一樣對待呢，從房間就可以看出一二。
忽然發現桌上有一本敞開的相冊，她上前一看，嚇了一跳。
竟然是沈雲溪和顧禦庭的相冊。
厚厚的一本，都是這兩年拍的，因為照片上的顧禦庭和沈雲溪，和現在沒有多大的區別。
有夏天一起吃雪糕的，有冬天一起堆雪人的，有白天一起放風箏的，還有夜晚一起放煙花的。
看起來親密又甜蜜。
“寧萌，誰準許你隨便動我的東西？”沈雲溪忽然衝上來，將相冊從寧萌手中搶走。
那緊張的神色，分明就是對這相冊十分寶貝。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亂動別人的東西，確實是她不對。
可是現在除了說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沈雲溪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臉色發青就好像惱怒於寧萌碰了她的東西，臉色變紅是像是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人發現。
“雲溪姐，你……”
寧萌瞪大了眼眸，沈雲溪現在的反應，是不是說明了什麼？
她剛剛翻看到的所有照片裏，都隻有沈雲溪和顧禦庭兩個人。
如果沈雲溪將顧禦庭當成哥哥，怎麼會這樣寶貝兩個人的合影？
如果是顧梓琳的相冊，想必裏邊不可能隻有她和顧禦庭的合影。
所以……
寧萌還在默默分析著，沈雲溪眼眶已經紅透，有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溢出來。
“萌萌，我和禦庭哥，就是你想的那樣……”她緊緊地攥著相冊，一開口就淚流滿麵。
寧萌一臉問號，她想的是什麼樣子？
“萌萌，我在顧家住了十七年，我對禦庭哥的感情是真的，我愛他，在你來顧家之前，禦庭哥對我很好，但是你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沈雲溪將相冊放到一邊，上前抓住寧萌的手，哭著繼續道：“萌萌，你把禦庭哥還給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禦庭哥，沒有他……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寧萌怔忪地看著她，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沈雲溪的意思是，在自己出現之前，她和顧禦庭是一對兒？
是自己強勢插入，破壞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不不！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寧萌沒辦法接受，一下子甩開沈雲溪的手，像是要逃離迫害似的，往門外逃去。
結果沈雲溪一下子搶在她麵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萌萌，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就好像你出現了我失去禦庭哥的那會兒，我也怎麼也無法接受。萌萌，拜托你把禦庭哥還給我好不好？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我真的不能沒有他，拜托你啦……”
沈雲溪的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嘩嘩嘩地往外流。
甚至砸到寧萌的手背上，她感覺手背都快要被沈雲溪的眼淚給燙傷了，她訥訥地看著沈雲溪，要有多悲傷，才能哭得如此肝腸寸斷？
寧萌一點一點掰開沈雲溪的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萌萌，你不答應我是不是？”
“我……”
如果是她剛來顧家那會兒，沈雲溪跟她說這些，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是現在……
“雲溪姐，已經太遲了。”
“什麼太遲了？”
“我已經放不開顧少了，我想……我愛他，不比你少，所以，對不起。”雖然很難接受，顧禦庭曾經和沈雲溪之間有一段情，可她是真的……愛他愛到深處了。
“所以，萌萌你是不願意將禦庭哥還給我的，對嗎？”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做不到。”曾經知道他心裏有別的女孩時，她就試圖過離開，那段時間心裏有多痛，她記得清清楚楚。
況且她現在是顧禦庭身邊唯一的女人，她的身份也是被顧家所有人承認的，她不可能放開顧禦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