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寧萌受傷,讓顧禦庭有些火氣,當下便道:“媽,你去告訴爺爺,如果他再死逼,大概我也隻能像小叔一樣,離開家裏。”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要是我這樣說了,你爺爺不得被氣死?”容意瞪他。
“你兒子也快要被氣死了!”顧禦庭哼了一聲,就下樓了,他現在是真不想待在這裏。
理解爺爺的做法是一回事,但是生不生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現在沒法和爺爺相處,隻好離開。
“我說兒子,你記得氣消了,就趕緊回家來,不然你爺爺也會很受傷的。”
顧禦庭頭也不回地道:“我知道了。”
到了轉角,又補充一句:“不許任何人碰寧萌的房間!任何人,都不許碰!”
樓上容易滿臉黑線,兒子要不要這麼霸道!
看來,她的兒子,對寧萌是真的情深義重。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求婚吧!
她夾在公公和兒子之間,也是很為難的好嗎!
……
寧萌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上藥之後,又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隻要不碰到傷口,她都可以自由活動。
沈青花沒去學校,就在家裏陪她。
兩個人都是廚房白癡,沈青花隻好臨時找個家政阿姨,到家裏來做飯。
寧萌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行人都穿得很多,天灰蒙蒙的,霧霾天氣,可見度很低。
屋子裏的暖氣很足,她穿著沈青花的睡衣,就能在屋子裏瞎逛。
“截至本月二十七號,就是提交本屆省級攝影比賽參賽作品的最後期限了,然而今天已經二十號,我卻還沒有作品。”
寧萌無奈地歎息道。
前幾天顧禦庭帶她去十年月色放鬆,她也沒什麼靈感。
現在她又因為顧禦庭而傷心至極,更別提什麼靈感了。
坐在她旁邊的沈青花,正往腳趾甲塗上紅色的指甲油。
“就拿夏長川老師的那組《蕩氣柔腸》去參賽吧,我覺得挺好的,到時候肯定能震驚書法界。”
寧萌“撲哧”笑出聲,“沈哥哥,我是參加攝影比賽,又不是參加書法比賽,震驚書法界有什麼用?”
說完,又歎了口氣。
“本寶寶現在的心情,就跟外麵的天氣一樣,霧蒙蒙的,生無可戀啊生無可戀……”
沈青花也跟著歎氣,塗指甲油的動作都慢了許多,“我現在情況也很糟糕。”
“話說,花花,你和白慕謙又不是真的親兄妹,況且他還姓白,又不姓沈,怎麼你們就不能在一起了?”她是怎麼也想不通。
“按照道理來說,是可以在一起的。”沈青花道:“可你不知道,我爸媽完完全全將我哥當成親生兒子對待,要想讓他們轉變觀念,簡直比登天還難。要是你,你能允許認定了二十多年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女兒在一起?這不是扯淡嗎!”
“而且,而且我們家對外一致說的是,我哥跟我媽姓,我媽姓白啊我去!所以外界的人都以為我哥是我親哥。我們要是在一起了,那不得被戳脊梁骨了?”
沈青花也是一臉無奈。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對白慕謙的感情,那是因為她不想知道,也不敢承認。
因為和白慕謙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也不確定白慕謙對她是不是愛情,於是她就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怕被人認為她是一個愛慕哥哥的變太!
看到顧禦庭這樣的帥哥,她撲上去表情深,也不過是想要大家認定,她其實不喜歡白慕謙而已。
和白慕謙上床的時候,她心裏清楚自己為什麼哭,不是哭白慕謙對她用強,而是哭……他們這段感情,太讓人絕望。
她被白慕謙扯進地獄,可白慕謙在地獄給她墊底,她能不絕望嗎?
寧萌摸摸她的腦袋,“花花,不難過,總有一天,你爸媽會轉變觀念的,而且,我看你哥是個有擔當的人,他會在前麵替你遮風擋雨的。”
“我知道他會這樣,所以我才難過。”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重重地歎氣。
“花花,我們兩現在的心情,可是比外麵的霧霾還霧霾啊,這霧霾會散,可我卻不知道自己感情上的霧霾,要怎麼驅散呢!”
說完,她就盯著遠方看。
沈青花繼續塗著指甲油。
廚房傳來飯菜香,是家政阿姨快要做好飯菜了。
看著前方的寧萌的眼眸,忽然一亮,驀地攥著沈青花的手,導致她手裏的指甲油都掉地上了。
寧萌仿若不覺,興奮地道:“花花,我想到了,我想到我的參賽作品要拍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