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知道，曦兒的病…”落老苦笑，對常鴛道：“我又何嚐不想曦兒健健康康的長大…可是鴛兒…”落老看著常鴛，目不轉睛。“罷了，罷了，路是你自己選的。”落老搖了搖頭。
“父親何來此言，就算我不表明立場你也打算自己找丞相報仇吧！嗬，自我們安定下來你便一直想方設法打探皇宮裏的消息。不是麼？”
“既然你一切都知道，那為何還要來趟這渾水？作為父親，我希望你和曦兒忘掉一切，快快樂樂長大。”
“不！母親的仇，曦兒的仇，我的仇…我都要親手還給他！我也要他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常鴛的黑白分明的眼蒙上了一股狠戾。
“鴛兒，我隻希望你不要後悔。這條路注定沾滿鮮血，我不想你…”
“父親！我意已決！”
“鴛兒，這不是一時意氣啊！”李伯開始勸常鴛，“況且若是你離開了，曦兒怎麼辦？”
說到這裏，常鴛的眼神柔和起來，嘴角微微帶笑，“曦兒…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也一定不會離開我。”
屋外的常曦聽到這裏，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嘴角也帶上了溫暖。對，姐姐，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好了！既然常鴛已下定了決心，老落，你也別再猶豫了！”一旁的車太醫適時接話，看向了落老。
落老再次看了一眼眼神堅定的常鴛，點了點頭。
常鴛見落老已完全同意，漾出一個明豔的笑容，“車伯，李伯。常鴛方才失禮了。”常鴛說著雙手手指相扣，放置左腰側，彎腿屈身行禮。李伯和車太醫滿意的點頭回應。
“常鴛，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還有什麼話，明日再說。”落老下逐客令。
常鴛對著父親笑了笑，又行了一個禮，退下了。
常曦聽到這裏立馬後退三米左右，待常鴛剛好開門時，立馬走過去，裝作才到這裏。
“姐姐~”常曦開心的笑著，“車非墨醒了呢！”
常鴛挑了挑眉，“是麼？那曦兒怎生還不休息？”
“我來是給車伯報平安的，告訴他車非墨已無礙。”
“那曦兒，你可要早點休息，別累著了。”常鴛一邊說著一邊寵溺地揉了揉常曦的頭。
“嗯嗯。”常曦點頭。“姐姐才要早點休息呢！你為車非墨忙碌那麼久，也該休息啦！”
常鴛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常曦一直注視著常鴛遠去的背影，直到常鴛完全融入黑暗中，才轉過頭來。
常曦敲門進去了。待看見屋裏三個都不說話且若有所思的大人，她打破了沉默。
“車伯，車伯，車非墨的傷已完全無礙了！接下來隻需好好的靜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常曦歡快的語氣，說完還露出一個燦爛的大微笑，白白的牙齒閃著光，像是夜空中的星星。
聞言，車太醫激動道：“沒事了…沒事了…那就好，那就好…”車太醫不住喃喃，眼角似有晶瑩的淚花掉落。他溫柔的看向常曦，“曦兒，謝謝你啊！”
“其實我也沒有幫什麼忙啦！隻是當姐姐的下手，車非墨的傷口全是姐姐負責的呢！”常曦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伯伯們，車非墨的平安我可帶到了。我也要去休息啦，可累死我了。”說完還錘了錘肩膀。
落老聞言，朝她揮了揮袖子，說，：“快回去休息吧。”
這天晚上，就在這樣的風波中平安度過。窗外的雨變得稀稀瀝瀝，似乎整個世界都沉靜下來了。
常鴛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卻成為了常曦人生的轉折點。
夜，格外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