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被劉老頭抓住的人,根本不會受到什麼懲罰,也不會被送往政教處,但無論是誰,也說不清他們到底害怕劉老頭的什麼,隻是有些大膽的人曾經與劉老頭對視過,他們感覺,劉老頭的那一雙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他們的一切,似乎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老者,永遠都站在與他們平行可見但不可觸摸的世界中在看著他們一樣。
或許,他們心中的恐懼,是那種對無知世界的恐懼吧。
劉老頭走到兩人麵前,隻是靜靜的看了兩眼,男生便慌忙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邊說著,一邊逃也似的帶著女生離開。
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劉老頭就管不著了,他隻要他所管的地方,可以有一片淨土即可。
打發走了兩人,劉老頭回到小屋中,看著鄭雷,微微一笑,說道:“小子,當初你看到我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林夕一聽,嬌哼一聲,說道:“整天不幹好事!”
鄭雷啞口無言,林夕的話,聽上去有些酸。不過一旁的胡曉婉卻是紅著臉低著頭,當初可是她跟著鄭雷偷偷的進宿舍的。
一天的激憤,在黑夜中慢慢的被艱難的消磨掉,新學期的興奮,讓這些學生們忙碌了一天後終於漸漸的進入了夢鄉,校園中徹底的安靜下來。
劉老頭的小屋也隨著大部隊一起關上了燈。
呼的一陣風,將小屋的門打開,而後又瘋狂的將其卷上。寒風中,這麼一開一合連續兩聲,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鄭雷四人走在去往鍋爐房的路上,已經初入子時,鍋爐房的大叔還在壓著煤,準備著第二天的所用。
他們四人全都處於隱身狀態中,鄭雷原本以為劉老頭不會隱身,豈料他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便隱去了身形。
鍋爐房外麵的陰暗處,四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裏,等待著燒鍋爐的大叔一點點的結束一天的勞累。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鍋爐房隔壁的小屋中傳來震天的呼嚕聲,小屋與鍋爐房是連通著的,這可以保證他隨時的注意鍋爐的動靜。
劉老頭輕輕拉拉其他人,示意進入鍋爐房中。
那個生鏽了的鎖,隻是個擺設,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被拆了下來。
這位燒鍋爐的大叔,在這裏已經十五年了,可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知道,每天與其作伴的鍋爐,其下麵竟然別有洞天。
這不知道該是凡人們的悲哀,還是幸運,有時候,知道的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可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少,一樣不是好事。
鍋爐房的門被重新關回原來的樣子,鄭雷憑著記憶來到鍋爐旁邊,一點點的將渣坑中的渣挪出來,而林夕則是去了小屋中送給那位大叔兩根金針,讓他可以安穩的睡覺。劉老頭和胡小婉自然是在一旁警惕著。
沒有絲毫意外,當鄭雷把渣子清理出來之後,下麵有一個暗鉤,拉起暗鉤,一條通道出現在幾人的麵前。
鄭雷朝著他們點點頭,當先跳了下去。
距離上一次進入這裏,已經過去將近兩年多了,這兩年多的時間,改變了太多的東西,也讓鄭雷從一個毛頭小子,成長為一個身居第四步修為的修者。僅僅是兩年的時間,曾經在這裏引起過無數男生們垂涎的校花,如今也沒了音訊,留在鄭雷心中的,隻有一個疑問,他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和水柔分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可是兩年的時間也並不長,對於這條暗道來說,實在是太短了,這暗道不知道在這裏存在了多少年,如此隱秘又難以懷疑到的地方,讓在這裏等了三十年的劉老頭都沒有察覺,那一次,若不是鄭雷誤打誤撞的跟著別人來到這裏,恐怕還無法發現這個地方。
劉老頭最後一個跳下來,悄悄的封上了入口後,他站定身形,看著黑漆漆的地洞,微微歎口氣說道:“原來機關竟然在這裏,我說跟蹤了三次,最後卻隻發現這個鍋爐工,甚至直到剛才,我心裏還在懷疑著那個鍋爐工。”
可是他們四個人,沒有一個知道,在他們都進入了地道之後,那個被林夕刺暈的鍋爐工,艱難的伸手在身上一摸,竟然將刺在自己身上的幾根金針全部給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