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駕駛技術很好,加上這輛車本身也好,這一路上,鄭雷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顛簸,車行駛的非常穩當,甚至放杯水都不一定能灑出來。
一路回到京城,中年人終於戀戀不舍的跟鄭雷道別,離開了京城,臨走之時,鄭雷把工作台上麵的那個小型車模送給了中年人做紀念,把中年人感動的不能自已。
汽車停在白雲觀的停車場中,但他沒有回去找師傅,而是帶著胡小婉和球球一路來到了林夕的別墅。
站在別墅門前,鄭雷不敢往前走了,一個多月以前,就是在這棟別墅裏麵,兩位老人被人暗害,離開了人世,就連魂魄也都沒有安生的去投胎,而是被人做成了傀儡。
此時已經天色微暗,風不大,卻把大門之前的那棵老樹吹得一直亂晃,來的路上,天空中飄起蒙蒙細雨,似乎在向鄭雷訴說著一個月之前這裏發生的不幸。
四下裏沒人,林夕的別墅裏也沒有亮起燈。
若是平日裏,這裏應該會亮起一盞不怎麼亮堂的燈吧,兩位老人在鄉下住的慣了,到了晚上也隻是開一盞昏暗的燈,在這裏,雖然有著豪華的燈飾,但兩位老人卻從來沒有打開過,節省,已經成了兩位老人的一種本能。
鄭雷默默的跪下,在大門外麵默默的跪著,麵朝著父母曾經居住過的最好的房子跪著,眼淚悄悄的流著。
二十多年了,他還未曾為父母盡孝,他們便離自己而去,再也無法看見了,有多少次,鄭雷都憧憬著未來的時光裏,他要帶著父母全世界的走一走,讓勤儉了一生的父母看一看外麵的世界,可這世界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鄭雷終於深深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卻是心頭無比的疼痛,他寧願自己被人暗害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某人每隔一段時間給父母報個平安,讓兩位老人在兒子回家的期盼中度過餘生,也不遠兩位老人就這麼死於非命。
他們沒有錯,不該遭受這樣的境遇。
胡小婉同鄭雷一起跪在大門口,淅瀝的細雨,打濕了兩人的衣服,努力的想要衝走他們身上的哀傷,但卻無力的隨著他們臉龐的淚水一道滑下。
球球趴在鄭雷的另一邊,一動不動,也是兩個月前,小家夥悄悄的離開了這棟別墅,它感受到了他的主人將要遇到危險,不顧一切不遠千裏的跑去尋他,卻跟兩個老人連告別都沒有,如今,老主人再也見不到了。
許久,鄭雷擦擦眼淚,朝著別墅深深的磕三個頭,然後對身邊的胡小婉和球球說道:“咱們走吧,此去一路上危難重重,隻有咱們三個,表姐不知道去哪裏了,不過她應該不會有事的,裏麵,就不進去了,有父母在,這裏就是咱們的家,沒有了他們,這裏也隻是一棟冰冷的房子。”
“哥哥走到哪裏,小婉跟到哪裏,永遠不分開。”胡小婉輕輕說道。
一旁的球球輕輕叫一聲,用嘴巴叼著鄭雷的褲腳,似乎也在向鄭雷表達著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