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慢慢升起,鄭雷更加看不清山的全貌,能看到的,連整座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這就是你的真麵目麼?”鄭雷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山,回憶著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半幅畫。對眼前這座山仔細的印證著,但是,在他的記憶中,那幅畫裏,根本沒有這座山。
“難道說,這幅畫和這裏的山並不是一座山?”鄭雷心裏充滿了疑問。
在鄭雷心裏充滿疑惑的時候,沒有人看到,這座山洞裏的半幅畫上麵的山,慢慢的流動著,逐漸形成了一座直插入雲霄的山峰。
與此同時,一身紅衣的柳眉也已經離開了南山市,此次行動,她很是保密,就連她手下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經出去了。
田誠陽和林夕還是老樣子,依舊那麼坐著,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在腦海中仔細的思考著解開這外幻境的方法。
至於讓鄭雷無比擔心的胡小婉,若是鄭雷此時看到她,定會心疼的要死。一身白色連衣裙之下,那副原本誘無比的軀體,此刻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若是不看她的臉,估計鄭雷就算是站在她的身邊,也不一定能認得出她。
小狐狸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昏迷中,她的嘴唇不時的動一動,似乎在說著什麼話,但卻發不出任何一點的聲音。
一絲絲極薄的白色氣息,從胡小婉的身上慢慢的散出來,漸漸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中,這些白色氣息,猶如胡小婉的生機一般,每減少一些,胡小婉的身體就會枯萎一點,用鮮花來比喻現在的胡小婉最恰當不過了。
鮮花的水分,就是胡小婉的生機,每一點水分的喪失,就是胡小婉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鄭雷不知道,就連她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活多久,此刻的她,連意識都隻剩下了最本能的一絲。
鄭雷眼前的山終於定型,絲絲雲霧緩緩的繚繞著,突然,天空中飄落起無盡的雪花,很是突兀的便飄起來。
鄭雷就這麼站在這雪地裏,任由偏偏雪花落在他的身上。
山上,不多時便被大雪給覆蓋,整座山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的雪柱子。
溫度隨著雪花的落下,一點一點的落下,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讓鄭雷慢慢的適應著四周的溫度。
此時的他,身上的衣衫並不厚,若是遇到這樣飄著雪花的天,保暖措施一定不到位。許久,鄭雷輕輕扭扭頭,身上的雪花被驚落一些,但卻絲毫沒有改變他已經是雪人的造型。
“什麼鬼天氣?連畫裏也會四季的變換麼?”嗬氣成冰,鄭雷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嘴邊掉著冰渣子,但他卻感覺不到冷。
“奇怪,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冷?”鄭雷伸手摸摸嘴邊的冰渣子,疑惑的說道。他還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溫水煮青蛙一般的環境。
大雪封山,鄭雷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做什麼,他不能一味的這樣耗著,這裏還有胡小婉要救,外麵可能還有師傅和師叔在等著自己。
“不行,我不能這樣等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鄭雷說一句,然後拍拍身上的積雪,朝著四周望去。
這一看不當緊,他竟然發現眼前的山上,一條沒有完全被雪封上的道路十分顯眼的擺在那裏,似乎專門在為他準備一般。
“真的是給我準備的嗎?”鄭雷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那條小路走去。
紛紛揚揚的大雪,在鄭雷抬腳向著山上走去之時,竟然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的路程更加的順利。
他心中很是懷疑這條路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麵對著這樣一條突然出來的道路,鄭雷的心裏沒有絲毫底氣,天知道這路究竟是生路還是死路?
但是眼前並沒有路,鄭雷也沒得選擇,隻能一路往上走。
然而事情也沒有鄭雷擔心的那樣,這一路走來,倒也平靜非常,除了路兩旁那個通天徹地猶如眷戀一般的雪幕之外,留給鄭雷的,隻有這條寂靜的路,連一絲危險都沒有發生。
不過沒有發生危險,不代表著就沒有危險,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鄭雷便是懷著這樣的心思忐忑的走在這條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