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雷從沒見林夕這麼嚴肅過,當下也不敢動彈,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林夕。
隻見林夕往四柱牢籠前麵一站,把功德尺往桌子上一放,功德尺便牢牢的立在了桌子上。然後咬破中指,一滴鮮血落下,在落下的同時,她的雙手飛速的變換著手印,在血滴落在四柱牢籠最中心的位置的時候,她突然低喝一聲:“開!”
頓時血滴定在了四柱牢籠的中心點,定了大概三秒鍾之後,悄然無息的化作一片血霧,漸漸的彌漫了整個四柱牢籠,牢籠中成了一方血紅色的空間。
在血紅色之中,隱隱約約能看到聶圓的輪廓,在聶圓的肩膀位置,一個極小的金色光點,在緩緩的閃爍著,穿透了血色,被兩人看到。
林夕轉頭瞪鄭雷一眼,沒有說話,不斷的取出一張張符籙,這些符籙卻是黃紙符那種造型,而非幸運星模樣,每一張符在林夕手中剛一出現,便化作一團顏色各異氣霧融入四柱牢籠中,眨眼間已取出了七張。
血紅色的空間中,逐漸多出了其他的顏色,看上去好像一個顏料盒子,眾多顏色以金色為中心,緩慢的轉動著,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多彩的漩渦。
聶圓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生死未卜,林夕嚴肅的看著聶圓肩膀上麵那個金色光點,多彩的漩渦好像吸扯著金色光點慢慢的轉動著,而血霧卻是化作一層薄膜覆蓋在聶圓的身上,令她看上去好像穿了一層紅紗,雖然她目前的身高隻有人小手臂那麼長,但卻是透露著一種小巧玲瓏的美麗。
約莫轉動了五分鍾左右,這五分鍾,鄭雷也是等的心驚肉跳,因為這五分鍾裏,聶圓還是一動未動,他心裏擔心著如果這聶圓就這麼掛了,不知道師叔要怎麼發飆呢,他可從來沒有見過林夕這麼嚴肅呢。
“啪!”林夕雙手合掌的聲音把鄭雷嚇了一跳,他轉頭看去,隻見林夕緊緊的咬著牙,似乎雙手被這粘在了一起似的,她努力的把雙手往兩邊拉,但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緊緊的阻攔著她。
“喝!”林夕猛然嬌喝一聲,雙手頓時分開,於此同時,四柱牢籠裏麵彩色的漩渦卷著金色的光點與聶遠的身體也猛地分裂開來。
林夕的雙手剛一分開,便立即有繼續合上的趨勢,四柱牢籠中,彩色漩渦也是同步的向著聶遠的肩膀挪去,但林夕哪會任由它們再次合上?再次咬牙大喝一聲,彩色漩渦跟著她的手的動作,一起飛出了四柱牢籠,畫了一個拋物線,落在了功德尺之上。
功德尺之上金光一閃,把生生拉出來的那點金色光點給吸收進去,然後彩色漩渦好似達到了極限,砰的一下,化作點點熒光,飄散開來。
林夕深深的出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右手遙指聶圓,掐出一個法訣,隻見聶圓身上的血色光芒慢慢的融入了她的身體之中,過了一會,聶圓悠悠的醒來,剛一醒來,連忙爬到四柱牢籠的一個角落中,戰戰兢兢的看著鄭雷和林夕二人。
鄭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聶圓說道:“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啊……”一聽到鄭雷的聲音,聶圓頓時便開始嘶叫起來,雙手緊緊的揪著頭發,似乎看到了最為恐怖的一幕,似乎重新經曆了一次臨死之時的那一刻。
叫了一會,聶圓突然身子間一震,整個身體繃直,閉上雙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像一具沒有纏上布條條的木乃伊一般,躺在那裏。
鄭雷一看,心中一緊,連忙問道:“表姐,這……”
林夕緊緊的鎖著眉頭,不理會鄭雷。
鄭雷隻好提心吊膽的看著四柱牢籠裏的聶圓,突然間聶圓的雙眼睜開,臉上一片呆滯之色,雙眼沒有任何的焦點茫然的看著前方,輕輕往前走兩步,然後雙手輕輕合十,抬起頭說道:“神說……”
“你幹的好事!”林夕斥道,轉頭看著聶圓,閉上眼睛,雙手掐一個奇怪的印訣,默默的念著咒語,漸漸的,她的手中再次出現一陣柔光,柔光如霧一般,化作一條細絲,慢慢的鑽進四柱牢籠中,漸漸的把聶圓纏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