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一杯子一輩子(1 / 2)

‘幹枝梅的帳子、象牙花的床,

鴛鴦花的枕頭床上放, 木樨花的褥子鋪滿床!’

我打開廣播聽著久違的戲文,多久不曾像今早這樣安穩的在家中收聽廣播了,感覺是那麼的新奇。我已經忘記原本安穩舒適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了,我六年多以來的生活中充滿了無趣、枯燥。盡管有些時候身邊有朋友陪伴,我還是會神遊天外。常常會想大家再一次坐在一起玩耍聚會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會不會當我們都滿頭白發、牙齒鬆動的時候。

果不其然,最大音量的廣播成功驚擾了所有睡夢中的人們。隻見大家揉著睡眼稀鬆的雙眼慢悠悠步出房門,嘴巴還在念叨著這是誰大清早的睡不著擾人好夢。

我的朋友們呐,我此刻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將你們的好夢擾醒,我喜歡看你們生動活潑的麵部表情,我喜歡聽大家幹啞著嗓子抱怨。念念叨叨的聲音是我久違卻又懷念的,我想要重溫。

“子魚,你今天抽風啊?”易婉清披散著雜亂的頭發雙手叉腰朝我大聲訓斥。

我點頭。

“子魚,你還沒睡醒吧?!”左丘宇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瞪著我。

也是,我平時都是大家當中起的最晚的一個,就算遠在他國我也照舊不早起。我點頭。

“子魚,寶貝,我剛剛睡下,咱能不能把廣播關了?”藍以銘蹲下身子睡眼稀鬆的望著我。

我搖頭。

“子魚,我們出去晨跑吧。”最後是已經梳洗打扮利落的司馬逸站在客廳門口,“怎麼樣?”

我站起身順便將半導體放入口袋內:“就是等你這句話呢~ 走。”我高興地跟司馬逸從別墅內走出來,雙雙踏上奔跑的賽道。

曾經的六年時光中,司馬逸如此陪伴我度過每一個清晨,那時候的我們快快樂樂的身在異鄉,那時候的我們還以為時下的友誼真的可以一生不變。然而現實教育了我,讓我明白人是會改變的。

我知道司馬逸和我們的立場是不同的,他有自己的信仰、自己需要守候的東西、自己無法推卸的責任。我們有我們必須要保護的物品、必須要維持的底線。我們的世界從一開始就不對等,司馬逸從未允許過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進入他的領地探尋,哪怕是一點點的縫隙也不曾給予我們。

這又如何?我不想因為彼此的不對等就促使大家斷了牽連,他畢竟陪伴著我走過了沒有自己內心深處人兒的那幾個痛苦年頭。“逸,我們還能夠回到過去那種關係麼?”我快速追到司馬逸身邊詢問。

司馬逸原地跑,他扭頭望著我不說話。待到我即將放棄的時候,司馬逸說:“子魚,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式,為何不看開些?”

看開些?難不成我一向所看重的朋友、親情統統可以看得開?統統可以要之捏來丟之定然?

“逸,如果我說我們重新認識,重新做朋友,可以麼?”我期待的看著告我半頭的司馬逸,“我們都把以前忘掉,我們重新來過。”我希冀著得到肯定地回答,然而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