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麵前身著乞丐服手托破邊碗的媽媽我潸然淚下。
“媽,都是我不孝。”我摟著許久沒見的老媽自責,“如果我可以早一些找到你,你就不會受這種罪了。”
老媽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她對生活沒有一句抱怨說辭,她總是溫柔的為我將碎發勉到耳後慈愛的看著我說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不要總是因為一時的不快而使自己煩惱。從母親的麵容上我看不出半分的皺紋,已經年過半百的她無疑保養的非常好。
“媽,你就好好養病吧。別擔心。”我叮囑著老媽要按照我說的時間表修養。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老媽發病正好倒在一家店鋪門口,我究竟要找到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到她。我不敢往壞處想象,她是我的媽媽,我唯一的親人,我要救他!
我不想再一次承受親人離開的痛苦,無論生死,我都不願再去承受。我不想做孤兒,我希望在我回到家後可以有個溫柔的聲音告訴我說別累到,可以有人跟讓我叫聲媽媽。這就是我的願望,不奢求任何附加條件。可就是這樣,我仍然盼望了六年才又重新見到了生我養我育我的媽媽。
老媽已經老了,從她越加變多的白發就可以看出歲月的流逝。她是那麼的堅強倔強,說什麼也要走遍爸爸想要去的每一個地方。如今她完成了那個心願卻累垮了自己的身子。本來就不好的身體底子在她閑下來的時候終於爆發。我隻能說感謝夏琳娜告訴我說媽媽住在B市周圍,要不然估計我連她最後一麵都見不上,哪還有現在這麼嘮叨的老媽可以念我。
我必須承認,老媽說我太過於善良。事實上我本性難改,對於任何人都可以放大胸懷來接納。藍以銘說過我傻,可是我仍舊我行我素。司馬逸說過我蠢,沒錯,我很蠢還很認死理。決定了的事兒我從來不會去後悔。因為如此,婉清曾以時間內喊我倔驢。嗬嗬,快樂的時光不會倒流。我應該著眼現在,老媽的病根早已深紮去掉是不可能的了。
我隻得先給老媽弄一些維護的藥物來暫停住病情的腳步,用最快的時間將媽媽的身體狀況調整到最佳狀態。
我站在窗前看著焦黃色的天空,腦海中呈現出那日見到媽媽時的場景。
那天我走在上班的路上,突然看到不遠處一群人圍觀。心下一時間好奇就湊了過去,是一家店的老板正在狠狠地踩踹叫花子。嘴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什麼晦氣,今個兒生意不好做這類的。渾然不覺被他踩在腳下的人已經沒了半口氣,也沒有意識到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掙紮反抗。
起先我也沒有在意,匆匆看了眼就離開了。上班為大,我不可能因為看熱鬧而將這份生活依靠的工作丟掉。至於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女人我沒有看到她的麵容,這是我一天內第一次錯過媽媽。
下午老板娘放我們假,讓我們可以隨意逛街。隻顧著高興的我們沒有注意到角落處一個瘦弱的身影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