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蹊借著船上的花燈看去,赫然發現這兩個人正是閔昊和他的侍衛。
那侍衛的臉色已經變得慘青,早已死透了,雙手高舉著,像是臨死的時候舉高著什麼東西一樣。
那中年男子似乎察覺到桃蹊,冰涼涼的說道:“你若是敢有任何僭越的動作,我會立刻要了你的命。”
桃蹊不理會中年男子的話,她的目光全然都被閔昊吸引住了。
此刻的閔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桃蹊的心頓時如同落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他……他怎麼樣了?”桃蹊太過擔憂,第一字說出來竟然沒有發出聲音。
那中年男子號了號閔昊的脈搏,搖了搖頭歎道:“天要亡我們外土族。”
桃蹊不能接受男子說的話,在她的認知裏,閔昊十年後是活生生的一道光彩,怎麼可能還未綻放出他的光彩便消亡了?
桃蹊不管中年男子的威脅,快速的上了船,將閔昊放平之後,桃蹊捏著閔昊的鼻子,將氣渡給他,然後擠壓胸,再渡氣。
桃蹊的這個舉動在男子和少女看來是大逆不道的舉動,這皇族的人怎麼可以死後讓人如此淩辱呢?
男子怒不可遏,在桃蹊再一次向著閔昊的唇渡氣的時候,男子揮起了篙子,桃蹊眼冒金星,砰地一聲暈倒了。而這個時候,閔昊咳嗽了起來,吐出一些水出來。
中年男子和小女孩驚喜極了,男子忽然明白桃蹊剛剛的舉動是在幹什麼了,但是人已經打暈了。
桃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簡陋的房子裏麵,而眼前是一張略顯稚嫩且很糾結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看到桃蹊醒了,立刻移開。
桃蹊看到這個人,心裏很開心,她就知道閔昊不可能就這麼死了,果然,他還活著。
小閔昊似乎有話要說,整個臉紅紅的,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樣。
桃蹊戲謔心頓起,調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知道我救了你,現在糾結該如何報答我對嗎?”
小閔昊很別扭的把頭歪到一邊,“你可別得意,雖然你救了我,可是你的嫌疑不能消除,我還是懷疑你和那兩個人是一夥的。”
桃蹊挑眉,好笑起來,“如果我們是一夥的,你說那個假裝船夫的人我為什麼要殺了他?”
小閔昊吃了一驚,“什麼?你殺了那個船夫?”
桃蹊不明白閔昊為何如此驚訝,畢竟,十年後的閔昊貌似可不是一個心善之人。
桃蹊覺得有必要教教小閔昊,“你覺得一個想害你的人,你不殺他,還打算留著他下次害你嗎?”
閔昊猶疑了,吞吞 吐吐的說道:“國師說,一個人如果隻記仇卻不懂得得讓人處且饒人,那這個人一定不能夠善待黑澤百姓。”
桃蹊的眉毛皺了起來,“這個國師還說過什麼?”
閔昊猶豫了一下,最後靠近桃蹊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國師讓我拜外土族的莫林濤為師,然後將學到的武功演練給國師看,國師說他想知道外土族的武功是怎麼樣的。”
桃蹊的額間皺了起來,這個國師真的很可疑,而且閔昊為何對他言聽計從的?
“是不離草。”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桃蹊這才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這中年男子看起了很健壯,雖然穿了一身葛布衣,但有種讓人不能忽視的氣勢在裏麵。
桃蹊知道不離草,之前在蘅洲,本土族的劉贇便種過這種草。
小閔昊似乎知道不離草,頓時震驚的問道:“我知道這種草,這草可以控製人心,而且黑澤是禁止種植的,你們的意思是國師……”
桃蹊很擔憂,看來十年前的閔昊是內憂外患,而且沒有得力的幫手。
那中年男子對閔昊說道:“我叫吳寓,我有兩個弟子,一個叫風紀一個叫甄麗,風紀善武藝,甄麗善占卜,若是殿下信得過吳某,這兩個弟子,吳某便送給殿下當護衛了。”
桃蹊一愣,甄麗……
風紀……
原來他們兩個不是皇族的人,是外土族的人,那為什麼之前的甄麗那樣針對她?
小閔昊已然接受了國師對他抱有惡意的說法,欣然接受了吳寓的兩個弟子。
吳寓說了一會話就走了,閔昊看著桃蹊,帶著乞求問道:“你說你一劍就殺了那船夫,那你一定很厲害,可不可以教教我該如何應對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