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蹊的眼睛不好亂瞄,忽見一片紅殷殷,這才想起閔昊受了傷。

看著那穿骨而入的骨殖,桃蹊緊閉雙眼,伸出雙手,將那骨殖拔了出來。

骨殖剛剛拔出來,那血跡便灑了出來,桃蹊躲閃不及,忽然眼前一陣光暈,那血跡似是被什麼東西阻了,並沒有碰觸道桃蹊。桃蹊這才鬆了口氣,她將手伸進懷中取出鹿枝,那鹿枝正發出淡淡的光芒。

桃蹊疑心這鹿枝又要啟動,但片刻之後,他們還在這地方,桃蹊鬆了口氣,現在這種狀況不宜逆時。

看著昏迷的閔昊,桃蹊將自己外袍撕了,幫閔昊把傷口包紮了起來。看著金烏升起,萬丈光芒從雲間透出,桃蹊茫然四顧,不見一人蹤跡。

桃蹊知道此地不宜就留,奈何閔昊暈了過去,且閔昊人高馬大的,桃蹊自認為自己搬不動他,隻好留在此地。

桃蹊守著閔昊,但耐不住困倦,一夜高度緊張的神經讓她此刻才些許放鬆,桃蹊半蹲著,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桃蹊睡得正酣,忽聽到耳邊炸雷般的驚叫聲。

桃蹊勉強的睜開眼睛,就見風紀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風紀嘴巴大張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的桃蹊心裏直發毛。

“咳咳。”一人幹咳了兩聲,臉上尷尬的笑著,“小姐,你怎麼又把殿下給扒了?”

桃蹊:“……”

桃蹊此刻是有口難言,她雖然有前科,但是,這種情況明眼人一眼就應該看出來閔昊是受傷了啊。

桃蹊見風紀和銀杏那一臉看著女色狼的神情,不由叫道:“他是受傷了!衣服不是我扒的!我怎麼會乘人之危呢?”

風紀走了過來,拍了拍桃蹊的肩膀,“昨夜,我都聽銀杏說過了,之前在多爾城草原,殿下昏迷的時候你扒了他的衣服。”

桃蹊望了望銀杏,銀杏縮了縮,桃蹊想著自己原先做事確實有些過了,難怪無人相信她。

但是桃蹊可不會任人誤會,她將那骨殖拿了出來,將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風紀和銀杏。

風紀聽後,大驚,立刻上前把了把閔昊的脈,待摸到閔昊脈搏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風紀負起閔昊,銀杏和桃蹊跟著,四人很快就下山了。

風紀和銀杏是乘馬車過來的,讓桃蹊好生歡喜。

風紀趕著馬車向著白蠱族族長府邸前行,白蠱族蠱醫眾多,想必殿下便可無虞了。

桃蹊狐疑的看著銀杏,道:“昨夜,你和那風紀發生了什麼?”

銀杏道:“昨夜我到了郭山見到了風紀大哥,我們兩個人便從郭山西麵回去了。”

桃蹊撅著嘴,“你回去之後都不看看我在不在的。”

銀杏低頭不語,昨夜,她到了郭山,風紀教了她一些基本功,她練了片刻便覺得吃力無比。回去之後,沾枕邊睡,沒想到桃蹊居然會去找她。但她和風紀學武的事情,銀杏不想告訴桃蹊,她想給桃蹊一個驚喜。

桃蹊見銀杏低頭不語,也不便苛責於她,畢竟占了她家小姐的身子已經很不好了,桃蹊閉上眼睛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銀杏拉了拉桃蹊的衣袖。桃蹊慢慢睜開眼睛,就聽見銀杏說到了。

桃蹊下了馬車,隻覺得族長府邸說不出的怪異。

小道看門侍從,大到族中長老個個神情古怪。

桃蹊一頭霧水,不明白發生何事。風紀將外袍脫下給閔昊穿上,背了他向著寢室走了過去。

桃蹊擔心閔昊的傷勢,亦跟了過去,剛剛走到院子,甄麗便從屋簷上跳了下來,眼睛狠狠地瞪著桃蹊,聲色俱厲的說道:“殿下遇到你,每次都會受傷,你以後離殿下遠點。”

桃蹊知甄麗此話說的不錯,她第一次見到閔昊便壓了他,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受傷了。後來在迷幻森林裏麵,若不是她,閔昊又怎麼會被那蒙麵人傷到。

銀杏站了出來,怒道:“這與我家小姐有何關係?你是不是喜歡——”

“銀杏!”桃蹊打斷了銀杏的話,對著甄麗說道:“你說的不錯,以後我會與殿下保持距離的。”

出了閔昊的寢室,桃蹊和銀杏忽然聽到兩個掃地侍女在說話。

“你聽說了嗎?昨夜往生堂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