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錦緞的軟底朝靴踩在厚厚的絨毛地衣上,沒有發出半分聲響。沒有刻意掩蓋呼吸,墨斬淵尋著地衣鋪設的方向徑直深入內室。
隱隱嗅到幾縷恬淡的花香,察覺到空氣的不同,墨斬淵皺了皺眉,暗想北炎澤這個家夥怎麼會住在如此潮濕溫熱的地方,竟還到處染了花香,當真是不倫不類。
走了不遠,麵前一座巨大的紅木屏風便擋住他全部的視線。側頭傾聽,耳畔傳來了陣陣水花聲。
原本端坐著引靈氣進入丹田的北炎澤聽到了漸漸離近的腳步聲,隻覺得比以往沉重不少。思及是茶茗捧了衣物之類的過來,便沒有多想,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眼。滑動手臂遊到了離屏風近一些的石獸首旁,微帶乳白的溫泉水從獸首中傾瀉而下,淋在北炎澤半露出水麵的玉肩上,水珠調皮地蹦跳著。
“茶茶,進來吧。”
聽到北炎澤慵懶而透著幾分女兒家嬌俏的聲音,墨斬淵身體僵直了一秒,轉而斂了斂衣袖從屏風一側穿過。
腳下陡然踩到一片柔軟,低頭一看一塊長條狀繡著淡淡花紋的軟錦正攢成一團被他踩在腳下。向後錯了一步彎下腰伸出雙指輕輕捏住那布料的一角,將它提到眼前打量著。難道是什麼特別的腰帶?這種東西墨斬淵從未見過,心中就是疑惑也斷不會想到它的真正用圖。
將布條拿在手中,打算一會兒見了北炎澤親自問她,卻不想一抬頭就看到了前方一片**的景色。
一池芙蓉色的水麵飄著嬌豔的玫瑰花瓣,四方獸首中不斷有水湧出,源源不斷地更換這池水,池邊的青釉三足香爐中飄出嫋嫋煙霧。而在這如夢如仙境般的池子裏一人正背對著屏風浮在水中,三千青絲披撒下來浮在對麵飄動著,隱約能看到主人光潔的後背。
此番景象饒是曆經了大風大浪的墨斬淵也未曾見過,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腦中片刻空白緊接著第一個念頭便是裝作什麼的都有發生趕快離開此地。
誰料墨斬淵步子還未移開就見池中之人偏過了頭朝岸上看來,一時間四目相對,一種詭異的氣氛充斥在兩人直接。
張了張嘴,北炎澤極力將還未發出的尖叫吞沒在了喉嚨中,洋裝淡定地將頭轉了回去,身子默默沉了下去。
見池邊屹立不懂宛如雕像的墨斬淵北炎澤倒是懂得先發製人,平複了剛剛緊張的心情,喉軟骨微動調節到了男聲的位置開口道:“真是沒想到啊,堂堂一朝攝政王,瀾城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今日竟有這般雅興來觀看少爺我沐浴,可當真是讓少爺我受寵若驚。”
見池子裏的人兒先開了口,墨斬淵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想法,剛剛他竟有一瞬將那小子看成了女人。
“本,本王今日有事找你。你快些出來,本王前廳等你。”哪怕自己理虧可墨斬淵定下了心神,暗自安撫自己不過的看到了同性沐浴,沒多大事,隻是失了禮數。不過一想到那家夥曾經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心中激起的波瀾也平靜了下去。
那家夥,怎生的如此的嬌嫩,活脫脫像個女人。當真是……有些驚豔了他。
壓抑住心底的慌亂墨斬淵微微提起袍角轉身離去,誰料剛走出幾步就撞上了迎麵而來的茶茗。
“啊,少爺的衣服!”茶茗隻覺撞上了個比她高出許多的東西,心道少爺什麼時候搬了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在這裏。絲毫沒有想過麵前的是一個人,因為北炎澤沐浴向來不準有人侍候,就連茶茗這個知情人也隻是能入內送些東西。
穩穩地接住因撞擊飛散在空中的衣物,茶茗後退了兩步打算看清那東西是何物,就見一張陰沉的俊臉上一雙鷹隼搬的黑眸正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她,更確切的說是她帶進來的衣物下露出的一截白色軟錦。
“茶茗見過攝政王。”微微伏身,跟在北炎澤身邊許久她自是沒有行大禮的習慣。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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