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秦楚在蘇清河麵前如此親昵的對待我，之前也頂多是利用我氣一氣蘇清河罷了，但現在……卻不隻是是氣了。我能感覺到秦楚眼神之中那一抹歉疚。
我也不笨，關於秦楚和蘇清河之間的事情或許真的如同孫傑所說，其中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細節。但這些都不是我應該關心的。
“好，秦先生。”我對著秦楚說完，便抬腳朝著房間裏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便自己安慰自己，“張小喬，你不要我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隻是一個代孕的工具，別多想，也別多在意。更沒有資格去在意。”
蘇清河對秦楚的感情，我能感知到。不過是因為秦楚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份溫柔，他便由一個溫柔的紳士變成了一個暴戾的青年，那天晚上我也曾見過他哭著將秦楚送到我的房間，可他現在卻笑意盈盈得對著我，那般自然。
我也會不明白，蘇清河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我也不想去明白，我害怕自己一旦明白了，那麼對自己的厭惡會更深一層。
我也愛著秦楚，所以我懂。從沒有人能強大到親眼看著自己所愛之人與別人卿卿我我，即便自己無數次得告訴自己，這都是自己找來的，這都是自己造成的。
等我回到房間之後，我便聽到了客廳裏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阿楚，你現在要為了這個女人來責怪我了麼？”
這憤怒不已的聲音顯然是蘇清河，“難道你看不到我為了她已經受傷了麼？”
“我看到了。然後呢？”秦楚直接反問了蘇清河一句，“清河，當初是誰將她送到我懷裏的？”
我沒有想到秦楚會這麼無情得回答蘇清河，聲音也冷淡極了。
“可……我是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呀。”蘇清河突然有了哭聲，“你們家，是決計不會允許你沒有孩子的。但如果我們……”
“清河，你什麼都考慮到了，甚至連我家人的感受都想到了。但你……有考慮過我或者你麼？”
這一刻，我才明白，秦楚對蘇清河不是沒有感情。隻是，那種感情超過了愛情。
我貼在門上的身子有些僵硬，屋子外麵傳來了蘇清河的怒喝聲，“所以我們十年的感情，比不上你們兩個月的相處麼？”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腦海裏轟得炸開了。
他們已經十年了。
蘇清河說得對，難道我就真的有那個自信，自己與秦楚兩個月的相處能低過他們十年麼？
“阿楚，你不要離開我。三年前，我失去了記憶，我唯獨能記得就是你了。”
蘇清河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我感覺到自己的眼淚也掉落下來。趕緊爬上了床，將被子一扯，直接捂住了自己。
蘇清河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正在狠狠得剜著我的心髒。
我捂著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每一下都像是在自己在做最後的呼吸一樣。我承認，我比較慫也很矯情，我不相信，你們真的能做到對這句話無動於衷。當初我確實是因為錢來代孕，在沒有喜歡上秦楚的時候，我可以理直氣壯得回答蘇清河，甚至反駁他。
可現在，我喜歡上了秦楚，這喜歡很快就占據了我的整顆心。
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理智告訴我，我將來必須要瀟灑得離開他；但情感卻做不到。
我使勁的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直到感覺到疼痛蔓延到了心髒裏，我這才鬆開了來。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腳步聲走到了我的床邊停了下來。
“小喬，對不起。”那是秦楚低沉而又黯啞的聲音。我立即抹掉了自己臉頰上的淚水，將被子拽得更緊了，“秦先生，你和蘇先生談好了麼？他的傷沒事兒吧？”
“沒事兒。”秦楚倒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但我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似乎就坐在我的床邊，隔了半晌，這才開了口，“小喬，或許隔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勸你打掉這個孩子，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生下他。”
這個時候，我還不懂秦楚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第二天，我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一個奶奶。
“你就是張小喬？我兒子私自養在別墅裏的女人？就你這樣，該不會是想嫁到我們秦家吧？”
她就坐在沙發上，抬起頭看著我，那雙保養得當的臉上滿是嘲諷，手中端著秦楚的杯子，隻斜著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