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喬,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繼母在身後對我吼。
我上車之後,這才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直接整個人癱在了後座上,身子忍不住得開始顫抖。雖說我已經決定了要跟父親和繼母攤牌,但在心中想和實際做出來卻是兩回事兒。
我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最開始隻是輕微的顫抖,到最後連牙齒都開始咯咯得作響。
我越是想要抑製住這種感覺,身體就越是停不下來。
“來,先喝口水。”
我坐在秦楚的車子上,弟弟坐在副駕駛,孫傑開車,我和秦楚在後座上。這個時候,秦楚擰開了一瓶水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拿起來,想要喝,卻發現手顫抖不止。
“別怕!”秦楚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打你,能欺負你了。”
秦楚的話像是一劑定心丸,我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尤其是他掌心上的溫度,將我心中的那一抹難過都給抹平了,手也慢慢停止了顫抖。
“謝謝您,秦先生。”
我朝著秦楚認認真真得說了一句。
而副駕駛座上的弟弟,打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再勇敢一些的話……”
弟弟的聲音之中滿是歉疚,我隻覺得十分心疼,恨不得自己來承受這一切。
“不關你的事情,姐姐自己的問題。”我喝下一口水,感覺到心中沒有那麼難過了,這才繼續說道,“我之前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卻自私得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希望你能原諒姐姐。”
“姐,你不要這麼說……”
聽到弟弟對我已經沒有隔閡了,我這才覺得心裏好受了不少。
車子直接朝著奶奶家而去,但這一次,他已經事先在縣城裏定好了酒店,我心中有一抹失落閃過,但卻不敢說出來。秦楚是為了送我和弟弟回來。
奶奶和爺爺一看到弟弟,就立即熱淚橫流。尤其是奶奶,緊緊抓著弟弟的手,根本不願意鬆開,似乎我下一秒就會將弟弟從家裏帶走一般。
我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得告訴了奶奶和爺爺。
奶奶聽說弟弟表態不會真的不管父親之後,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秦楚送了我們回來之後就說自己有事兒要回一趟市裏,其實我知道,約摸是蘇清河的事情,這一次秦楚離開家裏已經兩天了,隻怕蘇清河早就已經鬧翻了。
我一方麵嫉妒蘇清河,另外一方麵又想變成蘇清河這樣肆無忌憚的人。
弟弟對秦楚的崇拜之情越發明顯了,在秦楚走了之後,弟弟已經問了我好幾次秦楚什麼時候來了。其實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但我不敢開口。畢竟,我跟他之間……我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秦楚已經回去三天了,這三天奶奶沒有開口跟我說過一句話,不管什麼都隻問弟弟。
我知道奶奶是在跟我生氣,但每當看到奶奶故意冷淡下來的臉,多少還是有些傷心。
這三天裏,秦楚隻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小庭審的時候他一定會來,並順道說了一句,我回學校的事情有些進展了。這期間,我倒是接到了蘇清河的兩個電話。
蘇清河沒有遮蓋,直接開門見山就朝著我問了前幾日秦楚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我沒有敢隱瞞,就將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得告訴了蘇清河,我原本以為蘇清河得到消息之後就會罷了。卻沒有想到……
第二天,我接到了蘇清河的電話,他說他跟秦楚一起來了。
我是個貪心又可惡的女人,明明秦楚一心一意都為我著想,弟弟的事情也都盡力給我安排得妥帖,但我呢?我想著的卻是要怎麼破壞他和蘇清河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小時候聽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嘲諷那條蛇;但現在,我覺得自己就是那條蛇。
蘇清河的到來立即勾起了所有人的情緒,尤其是繼母。
第一次庭審當天,我和弟弟一大早就到了法院門口,之前設想過許多自己第一次上法庭的場景,但卻沒有一個畫麵能跟現在的場景合得上。
秦楚和蘇清河從車子上出來的時候,繼母和父親也到了門口。
父親依舊是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樣,倒是繼母,她看到蘇清河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便陰陽怪氣得說了一句,“張小喬,我還以為你真的釣上金龜婿了呢。沒想到,別人已經有了帶把的了。”
我懶得理會繼母,並沒有搭腔。
而弟弟雖然年幼,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看到繼母的樣子也知道這不是一句好話,直接衝到了繼母的麵前,冷聲吼道,“你給我姐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