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明顰眉,“死了?難道他們身上的蠱和向晚琴身上的蠱一樣嗎?”
“他們是失敗品,對具有攻擊性的動作會做出相應的攻擊反應,我給你做個實驗啊。”宮尚儀看了一下地麵,拿起一塊石頭讓白五丟籠子裏麵的人。
白五……白五看了一眼自家三爺,默默的照做了,他不敢用力扔和砸準了,怕把人給砸死了,就這麼隨意的砸到了籠子裏的人的腳邊上。
那個人先是盯著石頭看了一會兒,歪著腦袋將石頭拿了起來,也丟到了白五的身邊,像是在模仿他丟東西的行為。
許秋明:……
感覺很像癡呆兒啊!
“你讓人捅他,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害怕、逃跑,但是他的反應是捅回去,這就是區別。”宮尚儀說道,“這點和活人蠱的一些特性很相似,我懷疑宮家書中記載的活人蠱根本不是完整的,完整的應該是葫蘆仙的那種屍蠱。”
“我後來找李萬裏前輩仔細詢問過葫蘆仙的屍蠱和他的屍蠱最大的不同之處,他告訴我,他的屍蠱是讓人活下來,讓人‘死’人變成‘活’人的蠱,而葫蘆仙的屍蠱這則恰恰相反,會毀人容貌不說宿主還必須是個美人。”
宮尚儀嘴角抽了一下,“這種屍蠱的危害也十分的大,攪得當時的天下混亂不堪,如果明陽王真的是想要顛覆這個天下,那麼活人蠱和這種屍蠱是他最想要的。”
“但是這些人長的也不好看啊,身上也沒像晚琴姑娘一樣……三爺你怎麼確定是屍蠱呀?”白五話剛說完,腦袋上就被白十五給打了一下,並且被瞪了,有些委屈兮兮的看向宮尚儀。
三爺,他打我~
白十五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說這件事情的,看不出來三爺傷心麼!
“乖~”宮三爺像是摸小狗一樣摸他的腦袋,看了一眼同樣求撫摸的許大狗,手也放在了他的腦袋上摸了兩把,“明陽王應該想要煉出一種不挑宿主羊樣貌的屍蠱,可是換來的確隻有這種失敗品。”
“那要怎麼解決?他們力氣大且不怕疼,剁成肉醬也很麻煩。”許秋明顰眉,看向自家的小大夫,等著他出主意。
“好辦啊~”宮尚儀挑眉,“你沒想過為什麼明陽王要在地底放置他們嗎?”走到有梯子的地方指了指入口處厚厚的黑色布,“還用這麼厚實的布擋著入口。”
許秋明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高興,“明白了,下令下去,將這邊的土給我挖開。”
“是。”
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宮尚儀就被許秋明帶上去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個比這個還要麻煩的。”許秋明撓了撓自己的後腦上,帶他去了另外一個院子,院子裏各色菊花競相開放,與鮮活的菊花不相同的是院子裏坐著的老婦人,老婦人身上臉上有多出腐爛之處,已經長出了蛆,散發著陣陣腐臭味。
她拿著針線縫製著手上的衣袍,隨著她的動作,不少的肉蛆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布料上,在陽光下蠕動著身體。
宮尚儀的目光落在那件藍色的布料上,心底一動,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在世的時候也喜歡坐在花中、陽光下,給他縫製衣服。
那白花花的蛆看得跑進來和宮尚儀說花摘好的白影又跑出去幾個,白二十和白六嫌棄了一下跑出去的幾個大老爺們,笑嘻嘻的拿著裝著小白菊的籃子問宮尚儀這花好不好看。
白色的小菊花中躺著一朵火紅色的花,不是彼岸花卻也妖豔的讓人有些懼怕,宮尚儀拿起那朵紅花走到了老婦人的身邊,將紅花別在了她的發髻上然後蹲下抬起頭,像是沒有看見那惡心、白花花的蛆蟲一樣握住了她不斷穿針引線的手。
“娘,我穿不了了。”
歎息的語氣、溫柔的語調,讓老婦人轉頭看著他,顫抖著手去撫摸他的臉頰,正在啃食骨肉的蛆掉下來了不少,落在了藍色麵料上,“娘怕你冷。”
宮尚儀做了一個讓許秋明不要動的手勢,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兒不冷,您看,這不熱乎著麼?”
老婦人已經腐爛了不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坐在那邊一動也不動了,宮尚儀站起來拍掉自己身上的蛆蟲,“這不是人蠱,是屍蠱,在老太妃快去世前給種下的,大抵也是失敗了的,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許秋明將他拉到自己麵前,仔細幫他拍掉蟲子,剛剛那樣的宮尚儀讓他莫名的有些心疼,“所以你幹什麼自己去做?你的影衛是養著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