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空氣有些悶,她沉聲說道,“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嘿,你看看這丫頭,還不好意思了!”靳夫人掩嘴笑著。
靳水月聽後,隻覺得心煩意亂,腦子如同進了一隻蒼蠅般冗雜無比。
與此同時的梵府,收到了這消息之後,長歌卻顯得格外冷靜。他冷靜的接了聖旨,冷靜的接受了這件事情。然後冷靜的回了書房。
如果這是清歡想要看到的,他為什麼不去做?如果和靳水月成親,能讓清歡高興,他寧願,娶了靳水月。
即便,他不愛她。
長歌很自私。他想若是娶了靳水月,他便是有家室的人,清歡就會放心,他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清歡好。
隻是這樣,卻對不起靳水月。
同樣在宮中的清歡,也在因為這件事情憂心,她之所以頒了聖旨給長歌和靳水月賜婚,是因為她回應不了長歌的感情。
靳水月是個好姑娘,她配的上長歌,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長歌身後,他一轉頭便能看到。隻不過,長歌為了她,卻並沒有回頭一次。
她想,若是長歌有了靳水月,便能明白靳水月的好,也會慢慢淡了對她的感情。
長歌對她的好,她都記得,隻不過,她心中的那道坎,怎麼也過不去。她並不是因為蘇瀛,才拒絕長歌的好。
這一次,她連蘇瀛也不要了,還了蘇瀛的債,她便回北青,哪裏也不去了,誰也不想了。
“皇上!”公公推門進來,臉上畢恭畢敬。
“什麼事?”她回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淡。
“南越翼王求見。”
“讓他進來吧!”清歡捏了捏眉心,自從景寒從被斬首之後,蘇瑾都沒有走,也許是聽說她要跟著回南越吧。
蘇瑾進門,舉手投足間顯出貴氣,笑意融融的看著清歡,道,“楊語嫣還不肯招,接下來要怎麼辦?”
“這麼多天了,她還不肯說,恐怕並不是因為她不想說,而是她並不知道,怎麼解了蜮蠱的毒。”清歡淡淡的回道。
她淡淡看了蘇瑾一眼,“過幾日,我外祖父會請一位懂蠱毒的江湖術士,隨我們一同去南越,到時候,將蠱毒催出來,說不定能治好蘇瀛。”
蘇瑾一雙異瞳盯著清歡,好似要將她看透一般,如今的清歡,好像與之前不一樣了,但是哪裏不一樣了又說不出來。
隻覺得,好似對蘇瀛不那麼上心了……別說一個江湖術士,便是德高望重的神醫給蘇瀛治病,都需要考慮一番,可是清歡卻如此草率的就相信了。
可惜,要反駁,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若是蘇瀛還有意識,他也應該是支持清歡的吧,畢竟當下,除了這個方法,再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好,一切都聽你的。”蘇瑾妥協。
“那好,我今日就寫信給外祖父,三日後,我們便出發去南越。”清歡公事公辦的語氣,不帶半分情緒。
等到蘇瑾走後,清歡果真寫了信送去了風府,此時老爺子正在花園中逗弄著他訓練的那隻白足,看到來信,眯了眯泛著精光的眼睛。
“對於解蜮蠱的毒,你有幾分把握?”他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卻又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黑暗中,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看不清臉的人,佝僂著身子,如同鬼魅一般,聲音嘶啞,回答道,“有五成把握。蜮蠱這種蠱毒要解毒,除了解藥之外的方法就隻能催毒了。”
“五成麼?”老爺子眯了眯眼睛,看向遠處,半晌笑道,“五成也好,生生死死不過那麼一回事罷了!”
“那就有勞毒老走這一趟了。”老爺子似是歎息一般。
在黑暗處那個佝僂的背影嗤嗤的發出笑聲,“這是毒老我欠你的人情,這次還了你人情,便不要讓我在這鬼地方呆下去了!我要回我的鬼穀。”
“哼,你那個地方才叫鬼地方呢!”風家老爺子冷哼一聲。
身後卻再也沒有半分回音,他不用轉頭也知道,那鬼魅一般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這鬼老是鬼穀的毒王,能製毒,亦能解毒。最擅長的便是養蠱,所以蠱毒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可是也有他解不開的毒,諸如他自己身上的蠱毒,跟了他很長時間,幾乎達到了共生的狀態,所以導致他的臉上蠱蟲湧動,醜陋不堪。
唉。風家老爺子歎了口氣,但願這次去南越,能將那個混球救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