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不好的時候,受人欺負,他就在她旁邊照顧她,寸步不離;她被人嘲笑無父無母的時候,他就將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
這些年,他仔仔細細的嗬護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如今她就要去見她的父母,他也會陪在她身邊,好好保護她。
其實,當北青送來書信的時候,他就替秋梅高興。果然,她聽到這個消息,也歡呼雀躍。
本來她有了身孕,不方便長途跋涉,他是不同意她去的。隻不過開春他就要帶著隊伍去尋寶,沒有時間照顧她。
恰巧聽到清歡在北青,便想著讓她回去住著也好,和清歡也好有個照應。奔波了幾日,他們終於到了北青皇宮。
秋梅下了馬車,心裏是止不住的激動還有隱隱的緊張。她抓著薛禦庭的手,都有些顫抖。
薛禦庭攥了攥她的手,她抬頭,看著他的側臉,突然就不那麼緊張,好似看到他,一切困難就都迎刃而解了。
清歡匆匆趕到宮門口,終於看到了秋梅和薛禦庭,高興的跑上去抱了抱秋梅。她的肚子也已經顯懷,讓清歡微微有些發愣。
隨後她回過神,帶著他們去了龍翔宮。一路上她和秋梅講著北青的諸多事宜,讓秋梅的緊張之感少了許多。
龍翔宮早就收到了消息,皇後也坐立不安,二十多年未見麵,突然出現在麵前,如果是你,你緊不緊張。
皇上在一旁哂笑道,“不過就是見見女兒,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皇後怒嗔一眼,明明他自己才是最緊張的一個,還好意思嘲笑她。突然她的眼角撇向門外,驚訝的道,“秋梅……”
坐在座位上的皇上,聽到這一聲喚,蹭的跳起來,看向門外。皇後掩嘴哈哈大笑,“你看看,不知道是誰緊張的要死,不過是個女兒嘛,你這麼緊張!”
皇上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皇後戲弄了,於是臉色微微一紅,似是惱羞成怒般說道,“都這麼大年紀了,竟還這般調皮!”
皇後這麼大的年紀,竟讓皇上說了“調皮”二字,臉上不免也有些微紅,於是兩個人都頂著大紅臉,第一次見了自己的大女兒。
秋梅進了大殿的時候,心情突然就放鬆了很多,因為她的父皇和母後,從龍椅上下來,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女兒,這一幕突然濕潤了清歡的眼睛。
可是秋梅和皇上皇後卻都一派淡然,好似多麼平常一般,不過是秋梅出了一趟遠門,不過是他們幾日未見。
“好孩子,回來就好!”皇後摸著她的頭,雖然秋梅比她還高處一個頭,可她仍然抬頭憐愛的看著她。
皇上在一旁,略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命人準備了椅子茶水,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文樂和蘇律也趕到,跟在清歡身後的長歌也看了這一幕,此時眾人都沒有出聲,生怕打擾這片刻的寧靜。薛禦庭給皇上行禮,二人算是打了個照麵。
皇上眸子裏帶著些欣慰,三個女兒,三個女婿,卻是這個老大,最讓他滿意。
皇後懷著秋梅的時候,皇上不過是個王爺,宮中爾虞我詐讓這個孩子還未出生,就被奸人所害。
索性到了後來,堪堪保住,可惜生下來就不良於行,他們並沒有打算拋棄這個孩子,沒想到卻被蝶衣帶走了。
清歡早就將秋梅的事情同皇上和皇後說了一遍,要不是薛家和薛禦庭,那秋梅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此時皇上看薛禦庭的眼神,都帶了些滿意之色。能將他女兒保護的那麼好,他自然要施以好臉色。
寒暄了許久之後,男人們就在前廳說話,女子就同皇後去了鸞凰宮。一行人中,皇後和秋梅有身孕,文樂又帶了月辰嬰格兩個小奶包,想要開口說孩子的事情,看到清歡還在就都沒有開口。
倒是清歡一臉輕鬆,摸這個肚子,摸那個肚子,高興的說道,“來年我就多一個小弟弟,多一個小外甥啦!”
大家都在顧及清歡的感受,聽到清歡這麼說,突然有些傷感,皇後最了解清歡。她不想讓人擔心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於是也笑著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兩個小子,說不定是兩個姑娘!”
清歡嘟著嘴,這會兒她是真的將所有事情都拋到了腦後,隻覺得自己是這個地方最小的公主,於是笑眯眯的說道,“因為皇姐算的準!”
說完看向文樂,文樂也笑道,“我哪裏有說秋梅姐姐肚子裏的是小外甥!”
清歡吐了吐舌頭,“我也想試一試嘛!”
眾人聽後哈哈大笑。
另一邊,皇上坐在首位,三個小輩坐在下座。薛禦庭較為年長,和皇上聊的最歡暢。蘇律是那種別人不問就不會說話的人,長歌更是笑吟吟的聽著別人說話。
整個大殿就隻有皇上和薛禦庭的聲音。皇上字裏行間都表現出對薛禦庭的滿意,讓一旁的蘇律默默黑線。
唉,當年自己犯下的錯,讓皇上如此記恨。現在他和蘇瀛二人得罪了這皇上,恐怕日後轉變形象路阻且長啊!
話說,他小時候在北青當質子,這老嶽父真的有對他多加照顧麼?蘇律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懷疑……
當然,如果這話要是讓皇上聽到的話,皇上肯定冷哼一聲,你不過是一介質子,朕對你多加照顧作甚,更何況你還教壞公主,朕討厭你還來不及呢!還照顧你,想得美!
晚上,皇後備了一桌好菜,眾人齊聚一堂算是吃了一頓家宴。雖說皇家規矩多,但也和平常人家沒有什麼區別,眾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很快就結束。
尤其是兩個小奶包在場,將一群大人哄得團團轉。
喧囂過後,清歡由幾個丫頭攙扶著回了自己的宮殿。今日太過勞累,小腹又隱隱作痛。她支撐著回道宮殿,額頭虛汗連連。
清兒和馨兒嚇得又端了兩個暖爐,打了熱水,煎了藥,雖然著急,但有條不紊。等一切都忙碌完,清歡就窩在床上,準備睡下。
隻是白天的一幕幕還在腦海裏徘徊,揮之不去,頭很疼,耳朵仿佛還有白天的聲響,她手捏著眉心,臉上都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