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喜脈(2 / 3)

這一家四口,在這邊境的朝陽下,笑容越發暖意融融。靳辰慷站在營帳外頭,卻覺得萬分刺眼。

他穩了穩心緒,終於有些回神,那一副美好的畫卷,不能再多餘任何一個人,而他,卻很不和時宜的走了過去,打破了那片刻的寧靜。

蘇律最先看到他,臉上的暖意散去,以一副公式化的臉,起身迎了上去:“靳老弟來了!”

因為邊境大小戰事不斷,他們二人來往也多,必然也不能再如之前那般生疏。稱呼上也有了些許改變。這種改變起初讓靳辰慷恍惚,如同回到了很久之前。

靳辰慷亦笑著回道,“蘇兄!”

文樂從榻上起身,歡喜的跑上前去,一臉喜悅:“辰慷哥哥,你來了!”她上前去挽著他的胳膊,一副親昵的樣子。

這動作讓蘇律眉頭一挑,略微有些不悅。他還沒有糊塗到忘了眼前這二人是什麼關係。他清咳一聲,“靳老弟,我們那邊說吧!”

說完,眉頭挑著看向文樂,文樂卻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回去,蘇律無語。靳辰慷倒是明白了幾分,說道:“樂兒,我們談公事。”

“哦!”她抿了抿唇角,依依不舍的鬆開他的衣角,帶著兩個小奶包去了別處。

她那一抹依賴,讓蘇律看的格外刺眼,沒想到他千防萬防,不想讓他們兩人見麵,竟然還是見上了,那他和文樂這半個月的感情,會不會因為見這一麵而有所鬆動?

他想著想著有些煩躁,但卻未表現在臉上,笑著說道:“這次來,可是景寒從有了什麼動靜?”

靳辰慷笑著點頭,有些神秘之色,“你猜這幾日景寒從不在,他是去了哪裏?”

蘇律有些好奇,的確,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進攻不少,但是都軟踏踏的實在不是景寒從的風格。原來是他不在軍營!

他疑惑的看向靳辰慷,他笑道:“我從未想過,景寒從這種冷酷無情的人,竟然也會對一個女子執著。”

蘇律沉思幾秒,體會他這不著邊際的話,突然明白了幾分,他眯著眼問道:“他去了王宮?”

靳辰慷似是不解他怎麼知道,好奇心一上來,便顧不得什麼大將軍的形象,如好奇寶寶般湊上去問道:“你從何得知?”

這動作,如小時候那般行雲流水,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蘇律卻被他突然放大的臉有些不適,清咳一聲說道:“因為有個很了解他的人,曾經告訴我,景寒從這個人有些執念,自己的東西,不允許別人碰一丁半點。所以知道楊語嫣被蘇瀛關在天牢,肯定是去救她了。”

“當然,”他頓了頓,“或許不是救,而是想親自毀了她!”

靳辰慷聽他說的和他所知的相差無幾,但是有一點他倒是說錯了,“景寒從回去可不是將她殺了的,如今在營帳中,保護的緊。”

蘇律曉得景寒從這人有點變態,自然是窺探不到他心中所想,不過他想的倒也沒有什麼問題。若是景寒從真的知道楊語嫣是背叛了他,他回了軍營是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蘇律喝了一口茶,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靳辰慷,這北青大將軍起了個大早來這裏,不會就是為了和他八卦這些的吧?

靳辰慷觸到他的眼神,自知沒有說到重點,便說道:“其實這次來,是因為景寒從說要將戰事拖延半個月,據我所知,東璃十九皇子此時正在路上,帶領四十萬大軍支援景寒從。”

他喝了口水,眸光閃了閃,繼續說道,“我還知道,這東璃十九皇子和景寒從的關係,不是很好。”

蘇律眯了眯眼睛,這倒是個很不錯的消息,“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他適時的將問題拋給了靳辰慷。

靳辰慷一愣,這麼多年了,蘇律還是沒有改了這毛病,什麼動腦子的事情都讓他來,明明他自己一刻鍾就解決的事情,非要讓他來。

蘇律無意間好似看到了靳辰慷眼中的一抹鄙夷,隻不過再認真看時,便又不見了,他心下疑惑,這大將軍難不成不愛動腦子?

猶記得小時候,蘇律什麼時候都讓他來,這麼長時間了,他早就將腦子練的機靈的很,再不是當年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愣頭小子。

靳辰慷當即說道:“我們不如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十九皇子和景寒從不合,如果我們主動出擊,景寒從未必抵得過我們,那十九皇子是為了和景寒從爭功而來,必然會袖手旁觀。東璃死了一個皇子,那十九皇子也多一份皇位的繼承權的把握不是!”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蘇律喝了一口茶,沒有比他更閑情逸致的人了,“不過,我們要等一個人的消息。”

“誰?”靳辰慷問道。

蘇律淡淡的說道:“景回言!”

“啊?”靳辰慷傻眼,這景回言他知道,不就是東璃那赫赫有名的太子麼。當年景回言的名聲在這三國之中何其響亮,那是東璃未來的一個福星啊!

可是三年前卻在微訪南越時不幸遇害,傳聞是蘇瀛將他暗中殺死,隻為了以絕後患。東璃也從此與南越結仇。可是這死了三年多的人,又能給他們傳遞什麼消息啊!

蘇律知道他在疑惑什麼,喝了口茶,“景回言沒死,殺死景回言的也不是蘇瀛,而是,景寒從!”

蘇律的話,讓靳辰慷一時有些語塞,人能死而複生,倒是頭一次聽說,當然,即便沒有死,能銷聲匿跡這麼長時間而沒有被人發現也是奇跡。

“我當初來邊境,是與翼王一同來的,如今他正在東璃王宮。與景回言策劃如何阻止景寒從,將他與他的勢力一網打盡!”蘇律又淡淡的喝了口茶,靳辰慷咧了咧嘴,心想,你這般風輕雲淡的樣子,真是難看!

腹誹歸腹誹,但是他仍然還是覺得蘇律身上有許多他學不來的東西。他默然,半晌起身說道:“那辰慷先告辭了,蘇兄有事情再稟告我吧!”

“好!”蘇律起身,淡淡的將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