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魅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可是如今天氣寒冷,隻好點了點頭,說:“好。”
客棧門前,幾個燈籠串聯著在風中搖曳,映著地麵的落雪,白裏透紅。景回言先一步上前敲門,長長短短的聲音讓裏麵的店家有了些許不滿。
“誰啊!這麼晚了,來了來了!”店小二穿著單薄的衣服打開門,看了一眼,問道:“你們,要幹嘛?”
“還有客房麼?我們住店!”景回言說道。
一聽這麼晚還有住店的,店小二眉頭一皺,隻是上門的客人,哪有不接待的道理,於是連忙說道:“有的有的,先進來吧!”
這大冷天的,店小二穿的少,今日事情又多,剛剛才折騰著睡著,這會子又要折騰,於是狠狠的宰了景回言一把。
而景回言卻並未在意,交了錢便帶著蘇黎魅二人上了樓。
兩間客房是連在一起的,雖然奔波勞累了多日,可是他仍舊沒有太多的睡意,耳朵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生怕蘇黎魅反悔逃跑。
想到這裏,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他來的時候,蘇瀛讓人交了他易容術,要不然該如何蠻的過蘇黎魅。
若是她看到了他,恐怕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吧!他微不可查的歎息了一聲。
……
寅時初刻,天空一輪圓月清冷明亮,也為這冬日平添了幾絲寒氣。
“嬰格……嬰格……”床上的小人兒氣若遊絲,讓守在他身邊的蘇律一顫,連忙上前查看。
此時嬰格早已在他懷中熟睡,他伸手摸了摸月辰的前額,心下一顫,他的頭很燙。
可是他此時懷抱著嬰格,又著實不好照顧月辰,隻好起身去了隔壁清歡的門前。
清歡並未睡熟,聽到蘇律的聲音連忙驚醒,穿了衣服和大氅便開了門:“怎麼了?”
蘇律臉上全是焦急,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冷靜,將懷裏的嬰格推向她說道:“你幫我看著嬰格,月辰他……有些不對勁!”
“什麼?”清歡臉上立刻掛滿了擔憂,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連忙接過嬰格,蘇律手中一空,轉身去了月辰那裏。
清歡將嬰格安頓好,又折身去了蘇律房裏。此時月辰正揮舞著小手,嘴中也念念有詞,好似夢魘了一般。
蘇律抓著他的小手,輕聲安慰道:“沒事了,父王在,沒事了!”
清歡拉著大氅的手緊緊的攥住,看來他還是不懂得如何照顧孩子,隻好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王爺,還是我來照顧他吧!”
蘇律此時一臉茫然無措,聽到她的話,木納的轉頭,看到她堅定的點了點頭,隻好讓開位置。
清歡過去,纖柔小手撫了撫月辰的額頭,溫度高的讓清歡心下一驚。大夫說過若是發熱之後不及時解決,怕是會落下病根。
於是她連忙起身,說道:“王爺能否給我打盆涼水呢?”
“哦,好!”蘇律回過神,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端著水進來。
他眸子裏閃過擔憂,也插不上手,隻能來來回回在房中踱步。他鐵血一生,手足無措過兩回,一回是文兒生產的時候,他沒有辦法為文兒承擔任何苦楚。
第二回便是這一次,他幫不上任何忙,卻也不能分擔月辰的痛苦。
清歡哪裏顧得上他在想些什麼,隻忙著給月辰降溫,毛巾津在冷水中,涼如骨子裏,她絲毫未覺一般。
水被換了一次又一次,由先前的刺骨,慢慢變成了溫熱,而床上的人兒體溫依舊很燙。
清歡也有些著急了,隻是她想到了一個方法,眸子裏有些許驚喜。她都忘了蘇律還在房中,完全可以讓他代勞,於是親自跑下樓去。
蘇律被她冷落在一旁,看她急急忙忙衝下樓,他連忙趴在兒子的床前,伸手握住他的小手。
清歡下樓,叫來了店小二,店小二睡眼朦朧,一臉苦相,“姑奶奶啊,又怎麼了,我這剛睡下呢?”
今晚還讓不讓他睡覺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冷天的,他真是受不了了!
“你們這裏有濃度很高的酒麼?”清歡問道。
“酒麼,要多高度數的啊?”店小二腦子終於有些清醒,可還是閉著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