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冷靜了一下,清歡的事情刻不容緩,王宮中也不能耽擱,於是他說道:“溾鴻猄鞚今夜立刻啟程趕往王城,一定要在明天到達!”
“好,正好他們易容術也學的差不多了,應該可以以假亂真,我這就給他們易容術的藥!”紀還靈風情萬種的眸子裏此時也閃過焦急,隨後又問道,“那清歡的事……”
“沒關係,我去找!”蘇瀛握著簪子的手緊了緊,是他疏忽了,在這麼緊要的時候,居然還在想那麼無關緊要的事情,而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可是……”紀還靈還想說什麼,蘇瀛已經將他製止,說道,“今日很有可能是萬花飄香將清歡劫走。萬花飄香善用迷藥,你今夜將解藥研製出來。”
蘇瀛說的對,萬花飄香的確有迷藥,於是他點點頭帶著溾鴻猄鞚離去,竹曉也跟上他一起離去。溾鴻在聽到清歡被劫持,臉上有些許焦急,隻不過他生硬的表情卻將那一絲擔憂抹去,不易察覺。
與他相處多年的猄鞚卻看出了他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溾鴻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輕輕搖了搖頭。他與清歡之間的羈絆,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的,清歡於他而言已經不是一個主人那麼簡單,更多的如同清歡說的那樣……是家人。
蘇瀛稟退了眾人,院子裏隻剩下蘇瀛和薛禦庭夫婦。薛禦庭因為先前被蘇瀛送了一個大冷眼,所以乖乖的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等著蘇瀛交給他任務,他好快點離去。
而旁邊的秋梅卻蹙著眉頭,低頭沉思。半晌,抬頭說道:“如果是萬花飄香的話,你有沒有發現梅花?”
蘇瀛疑惑的看向她,隻聽她又說道:“萬花飄香有一個習慣,如果要殺一個人都會留下一隻梅花,那你有沒有看到哪裏有梅花?”
蘇瀛伸開手掌,手裏一隻銀色的釵子簡單樸素,靜靜的躺在他的手裏,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隻有清歡的一支簪子。”
秋梅咬了咬唇,不再說話。因為這種情況下,她很想說不是萬花飄香做的,可是除了萬花飄香,還有誰能將清歡擄走呢……
“以前萬花飄香給你任務都是在哪裏給你的?”蘇瀛突然想起秋梅曾經也算是萬花飄香的一員。
“我……因為那時我裝作腿腳不便,所以都是蝶衣。或者是孟子深給我送消息。”秋梅淡淡的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於是喃喃的說道,“難不成是孟子深?”
“誰?”蘇瀛問道。
“萬花飄香的堂主。蝶衣的養子。”秋梅淡淡的說道。
月光照著一片梅花,簌簌的落了一地。連空山終年被積雪覆蓋,此時山上的梅花開的正豔。梅樹上掛著千萬盞燈籠,紅的妖豔,映著微風帶雪也變得紅彤彤的。
梅樹下一個穿著白色狐裘的身影,白發與白雪相輝映,美不勝收。他負手立在梅樹下,抬頭看著梅子的枝頭,仿佛上麵有什麼很好的風景,讓他嘴角勾出一個弧度。
突然,眼前多了一個暖爐,打斷了他,他回過神,低頭看到妙琴羞澀的對著他微笑。他沒有接暖爐,說道:“你自己用吧,天冷了,多穿點。”說完,沒有看到她胸前的春光,轉身離去。
妙琴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握著暖爐的手也微微攥緊,眸子裏閃著淚光,也閃著不明的恨意。她的青春都浪費給了這個男人,而他卻沒有看到她的一絲一毫。
孟子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著那一株梅花淺笑,仿佛有什麼人曾經在那裏停留過。真奇怪,他搖了搖頭,有誰能閑著沒事跑到梅樹上去!
他回了房間,徑直向床邊走去,輕輕移動了床頭的玉枕,旁邊的地麵突然出現一條甬道,他順著下去,裏麵冒出騰騰的熱氣。
清歡仿佛置身在一片火海中,渾身熱的讓她很難受。她微微轉醒,頭上冒著很多汗,剛想抬手擦一擦,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鏈子鎖住,整個人都在浴桶裏,不著絲縷。
她的腦袋嗡的一下清醒,抬頭看了看周圍,一片霧氣騰騰,仿佛是一個溫泉池,卻飄散著縷縷香氣,而她身下的浴桶全部是深藍色的水,上麵飄散著一層梅花。
她用力拽了拽身邊的鎖鏈,發現鏈子是定在地上的,根本動不了。她憤恨的抬腿提了一腳水,皮膚因為泡在水裏而變得皺起來。
她憤憤的盯著浴桶,她如果知道是誰幹的,一定要把他抓出來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