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中文係的出什麼國?!”我再也忍不住,衝他的背影大吼道。
秦龍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表情悲傷地吼道:“他媽的你中文係的當什麼白領?!”
我啞口無言。
於是我們便在這極盡全力挫傷對方尊嚴的對話中完成了分手。
起初我為失戀傷感了許久,但我終究是振作起來,後來我在七翼成了簽約作者,期間再未談過戀愛,第三年秦龍回了國,居然也在七翼找了工作,成了一名編輯,我仍舊記得他到任那天,淡淡笑看著我說道:“看看果兒,你說你等不了我兩年,可轉眼你已經等了三年。”
當時我已能麵對他雲淡風輕,我撓了撓頭,回道:“抱歉不要想多了,我不是在等你,我隻是比較喜歡一個人過而已。”
秦龍的表情有些難看,那天再也沒同我說過話,爾後也不知道是誰傳出我與秦龍關係不合,我樂得這種誤會,便也沒去解釋。
隻有蘇雨煙知道我與秦龍過去的種種,她是主編,便總是巧妙的將我與秦龍的工作岔開,極大的減少了我與他交流的次數,並親自做我的責編,為此我一直對她心生感激。
隻可惜她最後竟是香銷玉隕。
蘇雨煙去世後宋棲暫時接手了他的工作,毫不知情的他立即將我推給了秦龍,當時我真是哭笑不得。
想到這裏我不禁長歎一氣,也不知是因為思念蘇雨煙還是對宋棲的安排感到憂愁。
宋棲在此時打斷我的遐想,他微皺著眉問道:“怎麼了?難道真是換編輯的問題?”
不過一向主外不主內的宋棲突然這麼問,看來應該是對我與秦龍的不合傳言有所耳聞了。
“不不不,”我連忙擺擺手,這種事情又何必再讓別人知道,“我隻是……”我對他笑笑,“有些月經不調而已,過幾天等我好些我就會寫稿的。”
看得出宋棲對於我的回答很是震驚,他默默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起來,終於沒有再問。
我撓了撓頭,算是結束這一話題,現場突然有些沉默。
似乎是受沉悶的氣氛所染,方才一直乖乖不說話的軒軒突然躁動起來,她在宋棲懷裏使勁掙紮,宋棲便低頭問她:“怎麼了?不想待在這裏了?”
小女孩委屈點點頭,宋棲便抱起她站起來,挺拔的身軀在桌上打下一片陰影,他低頭看著我說:“那便這樣吧,軒軒她明天就開始上課了,幼兒園離你家很近,就是你家小區裏的帝凡幼兒園。”
我差點沒驚掉下巴,站起來說道:“帝凡幼兒園是在有名的富人小區山水景天,我家可不住在那裏。”
宋棲輕輕拍著軒軒的背挑眉看我:“哦?你不住在山水景天?我記得以前蘇雨煙在你家喝的爛醉,你不是叫我在山水景天大門口接的她麼?”
那似乎是我為數不多與他的對話之一,蘇雨煙以前總是喜歡在我家喝酒,但一般總能克製著自己回家,那次不知為何喝的非常厲害,那時我對於她與宋棲的感情狀況還不太了解,便打電話給宋棲讓他來接蘇雨煙,當時電話裏他涼涼的語氣將我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於是我不敢再讓他親自走到我家,而是讓他在山水景天門口等著。
我盡量不去回想那一段痛苦曆史,向他解釋道:“那是因為山水景天比較好找,我家就在附近的小區,錦繡大地,走個十來分鍾分鍾就到,但是個挺荒涼的小區,入住戶少,路也沒怎麼修好,您那豪車可進不去,所以才叫您在山水景天候著呢。”
宋棲聽完我的解釋,嘴角似乎抽了抽,他說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我居然在你身上出了偏差。”
不得不承認聽了他這句話我內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惡意的快感。能讓宋社長如此說話,我想我也是挺厲害的。
宋棲轉過身,抱著軒軒往外走,他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