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棲這才露出他一絲笑意,伸出手摁了摁桌上的按鈴,將服務員召喚了過來,“隨意點,我請客。”
我看著菜單良久,手一抖,最終不爭氣地點了一杯奶昔,宋棲淡淡看我一眼,要了一杯摩卡,奶昔上來後,我咬著吸管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如果我之前要是不答應,你還會請我嗎?”
宋棲優雅地端著杯子看著我,簡單直接道:“不會,我會友好地請你離開。”
我強忍著想要起身將奶昔潑他一臉的衝動,心中默念幾遍“他是社長”,表麵上仍舊是咬著吸管,傻嗬嗬地笑了幾聲,說道:“嗬嗬,看來真是好人有好報。”
宋棲沒有在意我的語氣,而是突然問道:“作為一個女人,你就是如此邋遢的麼?”
我:“……社長,請注意我雖然畢業三年了,但也隻有二十五歲,應該是女孩子。”
宋棲繼續涼涼道:“把軒軒托付給你,我突然有些不放心,不過既然都說好了,那就這樣吧,希望你以後在軒軒麵前,能起到一個好的帶頭作用,我不希望我的女兒會變成你這樣一個……女孩子。”
頭一次遇見有求於人還能對別人指指點點的。
我迅速喝完奶昔,將杯子“啪”地響亮地一放,擠出笑容道:“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多謝您的奶昔,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拜拜。”
宋棲點點頭,說道:“好的,下次我會帶上軒軒讓你們見一麵的。”
不等他話音落下,我已經推門走出了咖啡店。
老實說,我其實對宋棲有一種很複雜的情感,既敬畏又憎惡,這與男女之情毫無關係,因為目前為止這還不是童話故事。
七翼雜誌社在市內頗有名氣,宋棲作為社長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殺垡果決,據說七翼是他和蘇雨煙從一間小屋子一步步做大的,也算的上是創業有成。
蘇雨煙是我大學時期極為敬佩的一個學姐,也是我當時的目標,所以畢業後義無反顧的去了七翼做了簽約作者,算算也有三年。
宋棲和蘇雨煙曾是我們大學裏有名的愛情楷模,但是後來工作中我與蘇雨煙逐漸相熟,也就逐漸了解到蘇雨煙與宋棲之間並不美滿的婚姻,兩個人幾乎已形同陌路,一場大學時的令人羨慕的愛情傳說也就此破滅。
再後來蘇雨煙患上癌症,宋棲未曾來醫院看過幾次,蘇雨煙入世火葬時,宋棲隻是來看了一眼,從此他便在我心中打上了“人渣”的烙印,隻不過作為我的衣食父母,憎惡歸憎惡,麵上還是得敬重。
這就是目前我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