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空山新雨後(3 / 3)

“爺爺,我覺得我的力氣又大了”小張健興衝衝的對著老人喊,老人麵帶笑容,抱起小張健,打開小屋的後門,咦,這兒的空氣格外清新,門外是一個小平台,遠處煙霧繚繞,門旁一個小水池,水質清澈。老人隨手脫去小不點身上不多的衣物:“寶貝,你先洗個澡吧。”小不點想說什麼,老人三五下把小張健周身的汗水和汙塵洗淨,水池的水卻是渾濁了。老人順手洗洗小不點的衣物,使勁甩甩,竟然幹了。穿上衣服的小不點一頭的霧水,看看水池的汙水,悄悄吐吐舌頭,想想自己禁不住小便,又有些不好意思。平台上有幾塊石頭,被歲月打磨的光滑圓潤。老人和中年人各找塊石頭坐下,小不點不想坐,看看兩個大人,一肚子疑惑,不知從哪裏問起。

兩個大人卻顧不上不理他,神情有些嚴肅。兩人的交流小張健依舊聽不到。“大人,少爺這身體狀況並不理想。”“時間來不及了。”“明年不行嗎?”“已經有些晚了。這具身體的雜質越來越多,再等,麻煩更大!”中年人身影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語言裏透露出幾分堅毅“就這樣吧,如果不成功,就讓他另選功法。如果老天真的不容,就讓他做個凡人。你把洗髓丹放進洗煉池,回靈丹讓他吃下,先讓他醒過來吧。”

老人滿臉冷峻,思索一會兒,點點頭,拉過小張健“小健,剛才你受了點苦,委屈不委屈?”小張健稍一思考,搖搖頭“不!”“一會兒你還要受一些苦,怕不怕?”“不怕。”這次小不點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的猶豫。“為什麼不怕?會很疼的!”“爺爺是為我好,我知道!”老人輕輕抱抱小不點,雙眼有些水汽,麵色更嚴肅了“小健,一會兒真的會很疼,身體疼,頭更疼。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男子漢,真正的男子漢,你能堅持住,對不對!”小張健意識到了什麼,小小麵孔瞬間嚴肅起來,點點頭,一聲不吭。“大人。就讓這老天見證少爺的起步吧。”老人站起來,揮揮手,小水池裏換成了一泓清泉,隨著老人把一枚丹藥投入池中,小不點發現池子裏的水漸漸變成藍色,而且在緩緩流動。這次老人和小不點一起進入池中。“張嘴。”一枚丹藥小家夥根本沒看清楚,就滑進喉嚨。同時小不點雙腳接觸到池水。很燙,剛剛意識到這一點,一股從未有過的疼痛突然進入腦海。老人兩手緊緊握住小不點的兩手,一股氣流依舊是從左手進入體內。“疼,疼!”小張健隻喊了兩聲,就發現自己喊不出聲音了。巨大的痛楚立刻將他覆蓋。頭痛欲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撬開自己的大腦,又像有一束鐵條緊緊束住了自己的大腦。眼球感覺就要爆開來。兩個耳朵完全聽不見聲音,仿佛隻能聽見疼痛的聲音。池子裏的水開始滾燙起來,開始是皮膚,立刻就是肉體,是的,主要是肉體,渾身的肌肉,就像在火上烤著,疼痛難忍。順著左手進入體內的氣流開始漸漸加速,所過之處更是疼痛難忍。小不點哭不出來,也喊不出來。他想放棄,誰知他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一動也動不了,而感知卻又異常的清晰起來:每一點疼痛、每一份酸楚、氣流所過的每一個部位以及滾燙的池水給肉體帶來的烤灼的感覺。小不點真的要崩潰了,他幼小的神經承受不了這麼劇烈的長時間的疼痛,他的意念一鬆,耳邊響起老人輕輕的囑咐“小健是好樣的,小健是真正的男子漢,小健不怕這點痛,堅持,一會兒就好了。”小張健的意識和意誌重新凝聚起來,異常清晰的感受著全身的痛楚,承受著各種折磨。每當小不點堅持不住的時候,耳邊總會響起老人輕輕的也是堅定的鼓勵和安慰。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就在小不點逐漸適應了各種痛楚的時候,一種異常恐怖的氣息忽然籠罩了全身,像是一張寬廣無邊的大幕被緩緩拉開,大量的信息突兀的湧進小不點的腦海:龐大的星空空戰艦;黑暗冰冷的宇宙;瘋狂的追殺;恐怖的大爆炸;…精疲力盡的小不點終於堅持不住了,最後一次感覺到老人堅實的雙臂,他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