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言語之間都是那樣毫不退縮,原本殺機彌漫的漢王宮,卻是在那一灣清澈的眼波裏頭被擊了個粉碎,劉協不是動的時候,但是劉備卻是不一樣,放虎歸山總歸是後患無窮,這一道小插曲,倒讓他對這馬雲雪萌生出欣賞之意。
“放他們出去。”言語從思緒之中穿插了出去,曹仁正準備領了命前去,卻是聽到放他們走的將令,這趙雲從戰圈之中進出好幾次,已經斬殺了他數百兵士的性命,而丞相眼下的一句,要將他們放走?
“丞相,那趙雲已經疲於征戰,若是此時放他們出去,以後要收複西蜀,隻怕是又多了一層隱患,還望丞相三思。”曹仁有一些擔憂的開了唇線,這西蜀著實是太可氣了一些,往日他們就著了那趙雲的道,若不是丞相一二再的嚴令不可硬來,他絕對已經挺槍出去與那趙雲大戰三百回合了。
文死諫,武死戰,總歸還是有弊端,就如同是那司馬懿,稱病七年之久,倒真是病的是時候,文臣之言多半是心思玲瓏,猜測不透,而那司馬懿尤其是其中的翹楚。文臣就是文臣,從來都是言語之中逞現口風。
曹操擺了擺手,死戰的最終有害之處就在於兩敗俱傷,再則說,天下盡在他的手中,這不過是兩名戰將罷了,又何足以能夠與他平分天下之色。“收複西蜀。子孝,論及戰之形勢,你還得同公達習上一陣子。眼下三分歸立,劉備欠的這一個人情,總還是要還的。退出荊州城,倒算是他行了一方明智之舉。”
曹仁的思緒轉得有一些跟不上曹操的節奏,按道理說,劉備眼下勢力最低,丞相何不若將西蜀一道吞並,何苦拖到眼下裏頭來放他的得力幹將出戰圈呢?
見曹仁並未有接話,曹操將身子靠於鬆軟的布枕子上頭,將言語盡量說得清明一些,“吞並西蜀並不是時候,眼下我等尚居為大漢之臣,劉備不提及那皇叔的身份,還得顧得劉氏一姓。我可不想在百年之後落下一個弑君奪位的罵名啊。”
放得馬雲雪一馬是其中一層道理,追得那劉備西遷才是最主要的,他領兵過來,目的,為的便就是告訴給劉備,埋首低下便就是埋首低下。想要抬起頭,還得瞧瞧這形勢是如何事他既然有力量前去圍剿他們,自然也是有力量放他們一馬。
曹操厚實的唇線下方還尚勾勒著一抹諷刺的笑意,如今的劉備如同是那東躥的螻蟻,手指間裏便就是性命的殞滅,他之所以現在未有動劉備。隻不過是那幾員虎將,將領尚且能戰,更何況還能自去千萬軍中直取上將上級。
他有些時候不得不感慨,劉備手底下果然多能人。不同於那東吳,閉門不出。整個性子就跟未出閣的閨女似的。
“丞相一席話,讓末將豁然。”曹仁垂了上首,朝著曹操言明了他將言語聽進了耳邁裏頭,隻不過,聽進是一回事,真正明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上位者的思想,不是他所能夠了解,既然丞相有自己的打算,他便不用再多費唇舌。